祭月山脚东侧。
一座满是奇珍异兽的祥瑞小山上,方形地坛上的报地之礼还在继续。
在那白衣如雪的年轻儒生清澈的朗颂声中。
坛顶,穿宽大明黄礼服的大离幼帝虔诚跪拜。
地坛底,一群书院儒生姿势古怪的跳舞。
大离百姓们几乎挤满了小山,与独孤氏为首的离廷权贵们一起,静默旁观。
众人并没有发现某个原先淡然的古板女先生,望向台上的目光,逐渐变幻,整个人变得愈发沉默了。
地坛上的仪式,除了刚开始突然‘尬舞’的这个额外环节外,其他的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约莫半个钟头后,地坛流程介绍。
大离幼帝庄重步下地坛,坛下,一众祭祀儒生已驾来一辆蒲车等候。
蒲车由九匹白马牵引,用蒲裹着车轮,避免上祭月山路上,损伤到山上的草木土石。
大离幼帝登车,为首主祭的赵戎担任车夫。
蒲车驶行,其他祭祀儒生紧跟幼帝的车后,不逾越一步。
独孤氏带着群臣与大离百姓,伴随幼帝车驾,紧紧尾随其后。
人群就像死寂的碧谭被开出一道豁口,静水流动起来,朝那豁口奔涌。
最前方,白衣的年轻儒生御马,载着大离幼帝一路西行,徐徐驶上祭月山巅。
……
这是一座荒废的遗迹。
曾经这儿或许是一座恢宏的城,也不知是谁建立,眼下却是只留下了一地的残垣断壁。
遗迹开满了九天寒宫花。
一切建筑都已凋零,唯有这明月之花顽强的从倒塌古建筑的岩缝或乱石中探出,尽情盛放。
这遗迹之城的四周与头顶,皆是黝黑的石壁。
古老坚硬,不知年月。
却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偶有几处遗留的壁画文字,早已被光阴长河的水流冲刷的斑驳不清,寥寥几道残画,惹人遐想。
这儿似是一处被挖空的地底,就像一尊硕大古老的石棺,将遗迹仔仔细细的封存。
整座空间呈圆台形状,越往上越窄,直至一个类圆形的穹顶。
也不知是位于何处,想不可知之地。
遗迹内弥漫着一种古老陈旧的味道,空气无比的静默,似是石棺中被倒入了历史沉重的泥浆,凝固的让人难以喘息。
气氛有股难言的荒芜苍凉。
遗迹之中,偶尔坐落着一些奇异的建筑,可怕的禁制似乎仍在。
这些古劳建筑,风格有一种异族的风情,还透露出些许神秘。
而除了满地开遍的九天寒宫花外,这未知之地的遗迹,唯一的光源来自上方的穹顶。
穹顶十分奇异。
呈圆形。
一半是漆黑岩石,而另一半……是一轮弦月。
一轮蔚蓝色琉璃模样的上弦月。
准确的说,是蔚蓝色琉璃构成的穹顶,形状是弦月状。
它与岩石穹顶互补衔接,组成了这个圆形的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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