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现在的平和感觉不同,当时千云生感受到的是一种惊恐的感觉,
就仿佛当时献祭时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状态,正导致着自己的身体在进行着什么最可怕的变化。
这就像是意识被关在一个根本就离不开的牢笼里,你清楚的知道身体在发生什么,但是你就是大喊大叫的根本出不去。
那一刻自己才开始后悔起来。
显然是祭祀里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不明白的错误,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并且这种清楚的感觉到的变化,正让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受到了什么奇怪力量的挤压。
这种挤压首先是从胃部开始的,胃部的扭曲正在把之前储存在里面的一切东西都坚定的、缓缓的往外挤。
接着是别的一些脏器,这些脏器里的汁液,就像是身体被放进了一个压面的机器,被挤成最扁最大的一摊,然后再几乎一滴汁液都不剩的被碾了出来。
甚至随着这样的挤压,这些混合着胃里的粘稠的、杂乱的东西和脏器里的汁液搅在一起,想要从胸口和口中冒出来。
千云生正在回忆着第一次关闭六识的感觉,突然,摄魂幡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这种波动只有他和摄魂幡之间建立起来,也只有他和摄魂幡能共享这种感觉。
在摄魂幡的帮助下,千云生看到了一小撮一小撮白的泛着光的透明般的小东西冒出了海面,这些小东西只有拇指大小,一个挨着一个凑在一起,好奇的远远的观察自己这里。
他微微一笑,看来这些小东西真的很胆小,自己都做到了这样,它们竟然还在犹豫。
不过还好,耐心是千云生很好的品质之一,他一面保持着与摄魂幡的联系,一面继续耐心的观想。
之前那种被挤压的感觉,像极了小时候抓蚂蟥的感觉,
他想到自己小时候抓蚂蟥的经历,
那时候对于需要卷裤子下地干活,但又根本吃不饱的瘦弱身躯的千云生来说。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一种就犹如寄生虫般的渣滓,可以拼命的把别人身上不多的血液吸允到自己的躯体里,并让自己胖的都挪不动身躯为止。
这些蚂蟥就特别像那些盯着自己家田租的富户们,一样的毫无贡献,但又一样的贪得无厌。
所以作为最痛恨的存在,往往只要见到,自己都是先猛烈的拍打,然后趁着它们受惊掉落后,再用两只手指把它们夹住。接着自己会从头到尾的、狠狠的、一丝不剩的把它们身上的每一寸的汁液都给榨出来。
因此当自己也开始感受到被挤压感觉的时候,千云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连骨头也要被捏的粉碎的,从里面榨出脊髓来的挤蚂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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