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洲城傍山而建,地势呈倾斜之势,城门所在是为最低之处,越是往上走,权柄越大,许多权贵家族的府邸都修建在半城,而在梁洲城的最高处,自然是定北侯府。
三十年前一战平北荒的定北侯,后因谋反被抄家灭族,定北侯府也成了招待京中权贵的官邸。
定北侯府占地极广,修建异常奢华。引水入府造湖,兴建亭台楼阁,假山喷泉,曲折廊坊。
侯府中其最高建筑名为听雨楼,站在上面,可一览整个梁洲城。夜深人静时,可听满城风雨,可观满天星云。
此时,一名女子躺靠在听雨楼上的软榻之上,以手拖腮,望着整个梁洲城,怔怔出神。
轻纱遮体,发丝在微风的拂动中轻舞,肌肤如雪似玉,虽然无高冷,却有一种不可见的凛然疏远之意,望而不及,不可视,不可渎。
这是一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天家气势,并非刻意为之。
许久后,女子换了一个姿势,舒展了一下身躯,将妙曼的身躯展现的淋漓尽致。
“小黎!”
随着女子的一声呼唤,一个丫鬟走了上来。
“殿下!”
“城中何事喧哗?”
“回殿下,听说是那个叫北归书生出现,书院的几個夫子都惊动了,连夜赶往北归住处。”
“北归,他来了梁洲城了?”
“殿下认识他?”
丫鬟有些好奇,听殿下这口气,似乎认识。
殿下看了丫鬟一眼,丫鬟连忙低头,面色惶恐。
“走吧,回去了!”殿下开口,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丫鬟连忙跟上。
……
疏星冻霜空,流月湿林薄,虚馆人不眠,时闻一叶落
季晨星夜出城,一路往东。
夜晚,多有鬼怪出没,于一般人来说,夜晚行路并不安全。,季晨却反其道而行之。
降智么?
中二么?
不!
不如此,怎能猎到更多的鬼怪,爆到更多的杀伐点。
他修行之路与众不同,与其说反其道而行之,不如说刻意而为之。
百里坡在城东百里之外,谢安炳只给了个大概方位,并没有给具体位置,所以季晨也就只能一直往东。
荒野,黑夜,一人,一马,一刀,一火,一串烤肉,一壶酒,荒山为床,星月为被,望星月闪耀,听虫鸣鸟叫,此种生活,好不惬意。
这也是季晨前世向往的生活。
若日间出城,也感受不到这般惬意且美好的生活。
随着境界的提升,季晨已经没有了刚出季家村时的那种焦虑和紧迫。
那时,他为了生存不得不用命去拼。
现在反而多了一丝洒脱。
用前世的话来说,他随时都可以来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
生活如此美好,这般安逸!
只是美好与安逸之下,往往潜藏着危险和肮脏。
季晨观想明月,以月光冷火继续炼化心中的那一道印记,印记已经快要被他炼化完毕,季晨也在开始接受印记中留下的信息。
星月隐去,黑暗降临,山野之中,一支迎亲队伍正在靠近。
迎亲队伍一身红衣,吹吹打打,于山林间飘荡,身形飘忽,琢磨不清,像是孤魂野鬼在游荡。
事实上,这确实是一群孤魂野鬼,红衣飘飞,黑发飞舞,抬着一乘红轿,在山林间飘荡,极度诡异和阴森。
它们来到了季晨近前,站在那里。
红轿中,有一道红色身影,似在盯着季晨端详。
季晨也已起身,破军横扫杵地,单手扶在刀柄上。
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对峙着。
黑龙早跑到一边躲藏起来了。
“尔等前来,打又不打,走又不走,是为何意!”季晨开口,冷漠问道。
“好俊的皮囊。”
轿内之人开口了,声音如寒冰一般。
“本想去三河鬼市淘换一副皮囊,却不想在这山野之中遇到一副,我想要你的皮囊,不知你给是不给?”
季晨轻抚脸颊,“这一点我得承认,我这皮囊确实俊俏,但我这灵魂更加有趣。”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就不想看看我这皮囊下面的灵魂么?”
……
厚着脸皮求一波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