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克是翘腿儿翘成习惯了, 她那坐姿相当潇洒,胤禟看她顶着那张宛若谪仙的脸摆出这种动作就忍不住胸闷,要说瞧着倒也不粗鲁, 还别有韵致, 他就是忍不住教习嬷嬷附体, 虎着脸道:“把腿放下来, 并好, 腰板挺直,就算没旁人看着你也注意一下仪态。我是你相公,在相公面前得展示出最美一面。”
听他一席话,宁楚克噎得不轻。
她重心前压,让自个儿靠胤禟更近些,又将胳膊肘撑在圆桌上, 拿手腕托着头:“过去这八/九个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你从堂堂皇阿哥变成了碎嘴老妈子?”
胤禟看她顺手将盛着蜜饯的小盘挪到身前,准备边吃边听热闹,气就不打一处来。伸手往她翘着的腿儿上一踢:“你还是不是女人?”
宁楚克闻声, 挺了挺胸:“别人问出这种话就算了, 你还不知道我是不是女人?你睡觉时没摸摸?沐浴时没瞅瞅?”要说胤禟没做什么宁楚克是不信的, 他要是没做什么这对儿白兔还能凭空丰满起来?
说着她画风又一转:“倒是你,方才我就想说, 咱俩都换回来了你还矫揉造作个什么劲儿?刚去翊坤宫奉茶,额娘好几回欲言又止, 我看她就想问你是不是又扯着蛋了, 可能想起昨晚是洞房花烛夜, 猜你是胡闹过头腿软才把话憋了回去。”
宁楚克说话的时候,胤禟伸手去端茶碗,一伸手,尾指就翘起来。宁楚克将这番动作看在眼里,努了努嘴。胤禟余光瞥见翘起的尾指,又瞥见对面忍笑的表情,他黑着脸将指头缩了回去,茶也不喝了,恶声恶气说:“这都是谁害的?都是你家那两个作死的教习嬷嬷!”
“你还知道怨教习嬷嬷,咋不反省反省自个儿呢?做什么没事抽别人家马夫?”
看他还要接茬,宁楚克一摆手:“得,眼下说这些没用,你还是找找做男人的感觉,搁我家大半年回来都不像个爷们,还真是个可塑之才。”
胤禟连黑了个彻底,蹭的站起来:“你说谁不像爷们?”
宁楚克跟着一拍桌子:“哟,不服想动手?”
她眯了眯眼,转身就吆喝起来:“钱方!给我进来!”
鸟还沉浸在饲主的盛世美颜之下,就听到这话,它拿翅膀拍拍宁楚克的手:“美人儿别急,鸟帮你找人。”
说完它就飞向门口,扯着破锣嗓子嚷嚷道:“芳芳你人呢?你聋了啊!赶紧滚进来!”
钱方心里苦。
前次也是类似的情况,他们家爷同十阿哥有话说,屏退了左右,让他滚远些,盯着点门口有人过来就吱声。结果呢,中间爷喊了他一声,他听见立刻应了,颠儿颠儿赶去门口听候吩咐。吩咐是没有,还挨了一顿骂。
让你滚远点,怎么我轻轻喊一声你就听见了?你感觉你滚得够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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