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一口气,琚云舒细细的思考。
房子是自己的,先不需要处理,工作暂时就这样安排。
那接下来需要订酒店,买车票。
说干就干。
琚云舒打开电脑预定好接下来一周的宁江市酒店,买了明天上午八点十五离开的火车票。
然后琚云舒开始收拾行李,要做好几个月不回来的准备。
常用的物品还有接下来御寒的衣物,父母留下的存折。
先保命,以后再想着如何把钱挣回来吧。
决定离开的琚云舒心中石头在渐渐落地。
笃笃……
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琚云舒整个汗毛竖起,吓了一跳,跑到厨房拿起水果刀,慢腾腾的向门口走去。
笃笃…
“云舒……”
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的还有高瞻的声音。
琚云舒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云舒,你怎么了?拿着刀做什么?”高瞻开门就看到琚云舒手里握着的水果刀。
“我…没什么,你怎么来了?”琚云舒语意敷衍。
“云舒,我不想和你分手,为什么要分手?就因为我不能和你离开吗?”
琚云舒目视高瞻,这个温润斯文的男人,举手投足都曾让自己觉得欢喜,以为此生终于结束孤单与游离,找到了安稳的归宿。
此刻的高瞻,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眉头紧皱,脸上焦急而无措,琚云舒隐隐有些心疼。
“阿瞻,你信我,我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我会死的,今天早上我去学校就听说,又有一个女人死了…实在太害怕了…”琚云舒丢下水果刀,紧紧拥住高瞻,双手环住高瞻的腰,低声的哭泣。
“云舒,有我保护你,不会有事的。我可以来和你一起住,我送你上下班,你说的事情不会遇到的,为什么一定要走呢?”高瞻感受到怀里娇躯的颤抖,温柔的抚摸着琚云舒的后背。
“你不知道,我是一定要走的。”琚云舒想到夜里做的那些梦,依然口气坚定。
“云舒…你说的那些都是梦,你不要怕!要不,要不,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好不好?”高瞻迟疑着试探。
“你以为我是有病吗?”琚云舒一把推开高瞻。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高瞻着急解释。
琚云舒看着高瞻那双深沉的眼睛,明白高瞻是真的怀疑,只是嘴上安慰迁就,这种感觉让琚云舒的心沉沉的往无边的黑暗里坠去。
琚云舒连推带搡把高瞻赶到门外。
砰的一声关上门,再也不理会。
琚云舒坐在床边哭了一会儿,洗漱睡觉等待天明。
这一晚,琚云舒又做梦了。
还是那个叫沈梦娇的女生,上了大学,法学专业,和三个天南地北的室友处的很和谐,一起吃饭逛街,一起自习学习,放假回到艮南县陪伴爸爸妈妈,偶尔有些不愉快也不是什么大事,有时间会去做美容做头发,打游戏,看演唱会,梦里的每一帧都是这个女生平凡而安乐的生活。
直到大四毕业,为了陪伴父母,回到艮南县,顺利的进入知名律所,当一名见习律师。
实习的第一个月就经手了一个案子,一个已婚育有一女的家庭主妇被家暴,想要离婚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但苦于没有被家暴的实质证据,男方有钱有势,街坊邻居也没有出来作证的。
案子到此有些棘手,沈梦娇却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愿意出庭作证,而且有照片,但想提前见面,要求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很合理,但也不合理。
梦里的琚云舒也意识到不对,很想告诉她不要去。
但作为上帝视角,只能看,却无权参与。
沈梦娇应邀而去,在城乡结合部一个出租屋里,推开简易房的铁皮门,背后突然闪出一双大手,捂住了沈梦娇的嘴巴,沈梦娇不断地挣扎试图挣脱,但身体却很快软了下来,慢慢被拖向屋里。
画面一转,就是沈梦娇四肢被橡胶胶带缠在废弃的一张铁皮门板上,嘴巴被封,右手腕被割,鲜血横流,身上白色的连衣裙和那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