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也只是听严震提及,并未亲身尝试过。”
谢扶宸的表情有些僵硬,李举忽然想起冯坤此前将阿歆绑架强制喂下芙蓉散想要离间李延意和卫庭煦一事,谢扶宸虽然没有说过但肯定已经知道,一时不好再继续此话,便对谢扶宸道:“明日宣严震来见寡人,寡人要亲自与他聊聊。”
“是。”
“还有廷尉署,寡人早就想将它撤去了,待严震上任你便和他一同弹劾关训。寡人不信这小小的廷尉署还能一直作威作福下去。”
“遵旨。”
谢扶宸坐上马车出了禁苑回到谢府,走在花园之中信手抚摸一株樱花时仿佛自言自语:“她已到了李延意身边,这倒是出乎意料。原本只是想在卫庭煦身边留一枚棋子探听情报,没想到如今这枚棋子已经到了可以‘将军’的地步。”
假山之后走出一位素衣郎君,此人即便从假山后转出都无声无息,几乎听不到脚步声,宛若鬼魂。此人正是晏业,谢扶宸藏在袖中的一枚灵活的暗器。晏业道:“这几日水妖的谣言便是从她那儿传出来的,因为装神弄鬼十分成功,已经成为李延意身边的红人。”
“哦?我道是谁弄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原来是她。”谢扶宸笑了笑,双指用力,将一株鲜嫩的樱花当场折断。
谢扶宸修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怜惜地看着这朵开放正艳的花,嗅着它的芬芳:“是时候该让她发挥真正的作用了。去吧。”谢扶宸手掌一和,将娇嫩之花握了个粉碎。
甄文君的确成了李延意身边最受宠的谋士,除了林阅之外又多了一群成日跟在她身后递手绢送珠宝的公子哥儿。甄文君知道大聿年轻的郎君们有送心上人手绢的习惯,经常在手绢的质地上做文章,以显示家底殷实。更不要说那些色泽美丽透亮,一颗抵千金的宝石了。
可是甄文君不喜欢这些,很奇怪,正直情窦初开年纪的她居然对这些贵族公子们不感兴趣。若是换成别的出身卑贱的娘子,有朝一日忽然得到诸多汝宁世家子弟的追捧,恐怕要乐到脸上开花,甄文君在内心深处也有种虚荣作祟的满足感,可是为什么她提不起兴致?
“你好像不太开心。”
甄文君出门不太喜欢坐马车,她习惯驾着云中飞雪自个儿掌握前进之路。林阅一介书生不会骑马,就赶着辆马车跟在她身边,车里装上水和食物,一旦甄文君渴了饿了能够第一时间喂饱她。林阅看得出来她不喜欢肉麻兮兮的情信,倒是对酒肉更有兴趣,林阅感叹她当真是个真性情的非凡女子,便换了个方式追求她。可最近追求者众多,她也在长公主那儿立了功,却有种强颜欢笑的意味。就算别人看不出来,林阅也觉得自己能读懂甄文君独自一人时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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