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穹已被接回卫府,一切安好,文君勿念。吾之志向正是人人平权中枢稳定,更愿民安物阜时和岁丰。望与君共创盛世。”
这几句话若是被别人看见只怕是谋逆的大罪,她完全信任甄文君,将所有想法甚至行动路线都一一告知。
甄文君将信烧了。
“朱大哥,咱们现在手中兵马一共有多少?”
“一共吗?全部加在一块儿大概能有十八万。”
“再招募一次,我需要二十五万。”
“这……只怕一时有些难呐!”
“若是简单又何须劳烦朱大哥?相信朱大哥肯定有妙计。”
朱毛三最喜欢好听话,甄文君这么一说格外舒坦,就算脑子空空暂时没办法他也爽快地应承下来:“只要给我老朱三个月的时间,一定能凑足二十五万兵马!”
“三个月太长了,十日。”
“啊?十……十日?”
甄文君并不说第二遍。
朱毛三犯愁,他要去哪里刨才能在十日之内给她刨出七万人?七万人呐不是七万颗米。
朱毛三去找步阶和阿希商议。
“南崖姚家有多少私兵?”步阶听闻此事并不像朱毛三那般慌张,悠然问他。
“姚家?怕有十五万。”
阿希见步阶淡淡一笑,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
一瓶赛麻沸放在桌上,三人一合计,这事儿能行。
十日之期已到,甄文君已令一波辎重先行,朱毛三为她凑够了二十五万兵马,乌泱泱地一片鲜亮甲兵在等待她的检阅。
人到齐了,兵多,花出去的银子更多。
朱毛三、步阶和阿希带兵悄悄去了南崖一趟,出了一支轻骑诱对方军队追击。
一开始姚家军只出了一千人去探敌情,没想要深入,谁知一去不回。又派了三千轻骑,还是没了踪影。姚家的将领当真奇了大怪,亲自领兵去找人。没走出二里地就掉到了步阶设下的陷阱之中,人仰马翻之时中了赛麻沸的毒,全都动不了。
朱毛三等人现身告诉他们,只要归降不仅不杀,姚家给他们多少军饷怀扬这边的军爷能给双倍。若是不降就地埋了。如此一来拎了四万多人回来,剩余兵马则是花重金征得。
甄文君听闻朱毛三征兵居然花了这么多银子,眼神都直了,也不好说什么。
真正当家之后才知道当家的难处,银子赚起来不容易,花起来就像开闸的洪水。
二十五万大军握在手中,甄文君势在必得。
她已给卫庭煦回信,很简单三个字——汝宁见。
甄文君率兵北上,一路上百姓夹道欢迎。
大家都听说了她收留灾民的事迹,是大聿百姓在乱世的一处避风港。送花的送花送粮食的送粮食,甚至自家的小郎君也都送上门来要甄将军收了随军打仗,建功立业也好生娃儿也罢,都不耽误。
甄文君想到了乡亲们热情,却没想到这么热情,只怕是大家都被战乱折腾得失忆,忘记她是大聿同性成婚的第一人了。
一位位小郎君送来她又差人一个个给送走,全都婉言谢绝完璧归赵,称自己已经成亲,夫人虽在千里之外可她心中只有夫人,再也容不下他人。
乡亲们这才死了母凭子贵的心思。
而甄文君的专情和思念夫人的故事也广为流传,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竟编成了童谣,一路唱到了西边,唱到了卫庭煦的耳朵里。
卫庭煦一封快信送到了甄文君手里,没写别的,只将这首童谣亲自抄写了一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甄文君将信展开都没好意思看齐,两眼一黑恨不得当场将这信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