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眉峰微微一动:“藏兵还有多少?”
“此事将军去汝宁亲自与陛下商议便可知晓。除了藏兵之外,虎符亦可调配大聿士族部曲!只要拥有虎符便是坐拥全天下兵马,绝不是夸大其词。”
“可不,虎符的确能调配部曲,只不过银子也是不能给少了。这一场仗打下来国库都空空如也,何况我这区区杂牌将军。”
“不,将军已不是杂牌将军。”
甄文君心中一荡,见阿隐再拿出一道圣旨,李延意封她为三品立忠将军、钟山侯、都督宁北诸军事,领虎符杀贼寇!
“即便是为了自己,这也是将军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阿隐将两道圣旨都宣完了,甄文君接完旨站起身,阿隐道,“下官就说这么多,其中利害只能将军自行琢磨了。”
说罢,阿隐一口水也未喝,上马便走。
甄文君问她:“你去何方?”
“自然是返回汝宁。”
“那便是死路一条。”
阿隐迎着夕阳淡淡一笑道:“下官小时候有一个心愿,便是能如男子一般为君效力,就算马革裹尸在所不辞。将军,你可还记得儿时的理想?”
阿隐的话让甄文君心中一震,她不再多说,扬鞭狂奔,融入桑榆暮景之中。
汝宁近郊燕行县,两军对圆,喊杀声震天。
越是接近汝宁,冲晋军的气焰便越盛,战前每个人都喝了一大壶烈酒,为了温暖的新家园,为了女人,为了富贵财宝,拼死一战!
来自几大士族的部曲很快被击溃,大败如水。
燕行决战寄托了中枢最后的希望,本以为能够拖延十日,谁知不到半天时间便被攻破。
兵败燕行的消息传回中枢,一直在御书房里没有出来的的李延意将敷在眼前的冰袋取下,睁开眼看向周围,隐约能从一丝缝隙中看清模糊的影子。
“竟来得这般快……还剩多少追月士兵?”
“回陛下,统共还剩四百人。”
“分出三百护送太后和两位皇子离开汝宁向南行,务必护她们的周全,那是大聿的唯一指望了。还有一位要犯需要流放边关,另外一百人便负责押送这位要犯吧。”
士兵们面面相觑:“那陛下您呢?”
李延意将墙上挂着的长剑取下,自从登基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用过剑。
“寡人自然与禁苑同在,与汝宁的百姓和将士们同生共死。”
“陛下……”
“寡人不说第二遍了。”李延意平静道。
众人心中难过不已,抹干净眼泪问她:“陛下所说的要犯是谁?竟重要到要百人押送?”
“哦对了,此人还被拦截在外,是时候放她进来了。”
李延意将腰间的海棠锦囊割断,用力揉了一把放到地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后跪坐下来,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