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去卫府了?”
作为追月军中郎将, 甄文君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天子行踪之人。若不是追月军中有她一手带上来的亲信偷偷给她报信, 这事儿她还真没任何察觉。
平日里她并不介意自己只是挂个头衔,实际上并没有调动追月军的实际权力, 甚至没见过调兵的符牌。她知道李延意对她的堤防, 也没想过要掌握追月军, 她一直都在关心宿渡粮草增产, 以及步阶阿希朱毛三等人入仕是否顺利。
她以为李延意和卫庭煦一直都是在暗中过招, 就算面上已经没有了虚情假意可当下正是势均力敌, 谁也不会傻到在这时候立即动手。
那么李延意为何会去卫府?若是冲着卫庭煦来的应该杀到秘书监府才对。
甄文君走在浮桥上思索着,前方的树梢上微微晃动了一番, “啪”地一声轻响, 有什么事物落在了茶斋内。
甄文君暗暗观察院墙,一抹黑影只出现了很短暂的时间, 立即消失了。
她走上茶斋, 见斋中落着一封卷起的树皮信, 上面插着半截松叶,这是她派去北边探子发回的消息。
甄文君迅速上前将信展开,速读之后有片刻的难以相信和愣神,当她回过味来惊悸难定,立即跑下茶斋。
“怎么了妹妹?”朱毛三见她急匆匆地外往跑,提声问道。
“大哥!备马出发!”
“啊?去哪里?”
甄文君就要开口, 和急匆匆从门外进来的步阶撞了个正着, 差点儿将步阶撞飞出去。
“文升!”
步阶一脸焦灼双颊发红, 额头上都是汗, 明显是也得到了消息:“天子她带人……”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甄文君一挥手,“备马!”
朱毛三拉住步阶追问,步阶在他耳边悄声说了是卫家家君病危,恐怕撑不住了。
“卫家?文君妹妹不是和卫家翻脸了吗?两人成亲了还分房睡,难道不是逢场作戏?那卫家娘子还将妹妹给推到池塘里了不是!”
步阶“哎”了一声,实在懒得和他多说:“人家小两口的事你评头论足作甚?女人心海底针,何况还是两个女人碰到一块儿了。甄女郎自有打算,你我只需协助她便好。”
朱毛三还在疑惑,步阶用力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掌:“快去备马!别让女郎一人涉险!”
在赶往卫府的路上甄文君的冷汗就没断过。
边关战况和卫纶生死是李延意和卫庭煦之争最重要的两个环节,甄文君派去北边的探子回报,如今聿军在北疆打了胜仗,正是气吞斗牛之时,李延意想必要笑开了花。昨日一早卫家来人后卫庭煦便匆匆离府,不知道去了何处至今未归。现在想来,能让她这样匆忙的恐怕也只有卫纶的身体状况了。
保住了北疆又逢心头大患弥留,李延意怕是要借此机会一举铲除卫家!这次前往若是强行入府,大开杀戒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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