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不是打扰你们了?”阿燎进来看见甄文君跪在案几后满脸发红, 卫庭煦干脆坐在案几之上, 正慢悠悠地将身边被撞翻的水果重新码放回盘子里,酒壶也扶起来, 站起来回应阿燎:
“打扰你们不是也来了么?既然来了就一块儿赏月喝酒吧。”卫庭煦笑得相当礼貌, 换成旁人的话或许还真以为卫庭煦在热情邀请, 阿燎自小和她待一块儿明白她什么表情说什么话。现在的卫庭煦看上去有点想杀人。
阿燎求生意识比较强, 赔笑了两声就要带娘子们离开, 阿冉拉着长孙悟从人群里杀了出来, 挤上前笑道:“对对对,眼看就要入冬了, 到了冬日可没这么好的天气再坐到院子里饮酒赏月了。”阿冉招呼着大家坐过来, 叫了几个家奴将案几全部搬来,在竹苑内摆了一整圈, 叫长孙悟和卫庭煦坐在一块儿。
甄文君十分懂事让到一旁, 记得身边本来是小花, 不知何时换成了阿燎。
“文君妹妹!才多久不见你竟变得这般绝尘脱俗美若天神!我早就知道妹妹乃是一块未雕琢的美玉,看来这些年庭煦没少雕琢你。快让我品品我文君妹妹的美貌!”阿燎迫不及待地扑向甄文君,甄文君看都没看她,将削水果的匕首握在手中舞得眼花缭乱,最后刀尖一横,指向阿燎的鼻尖。
阿燎差点被戳出个窟窿, 哈哈大笑坐了回来:“妹妹还是这般坚贞刚烈, 我喜欢。来来来不开玩笑了, 阿诤, 帮大家倒酒。”
“是。”一直站在阿燎身后名唤“阿诤”的美娘子走了出来,从家奴的手中微笑着拿过酒壶,给大家一一倒酒。
甄文君记得这娘子,之前在绥川瞿县时见过一回。阿诤瓜子脸丹凤眼常年脸上挂着笑,看上去便是温柔之人,仿佛从不会对任何人大声说话。她看上去二十五六,身穿窄袖长裙,每每给人倒酒之时就跪在那人身边,细声细气道:“请用。”
阿诤为长孙悟倒完酒离开后,长孙悟在卫庭煦耳边小声道:“我这趟来是来看望卫公的,顺便问问子炼的情况,实在没想来打扰你们,无奈被阿冉姐姐抓来。”
卫庭煦觉得好笑:“二哥已经重新跑回了孟梁,打算收复鸣沙三郡。我阿父一时半会儿是拉不回他了。”
“咦?莫非这一切是子卓你安排的?”
卫庭煦但笑不语。
“也对,若是子炼继续留在汝宁只怕难逃嫁入皇家一事。”长孙悟想到就好笑,“若是抵死不嫁的话卫氏一族都有可能被牵连。只有冲到前线打战才有可能躲过一劫。不过如此一来,子炼岂不是再难回来了?”
“我看此事是庚太后在拿主意,陛下不太热心。二哥在前线杀上两三年,太后肯定等不及,又不好以封妃一事将二哥叫回来,否则便是耽误军机,就算她老人家是太后也容易被参上几道。二哥不回来总不能将陛下送到北线去,造不出皇子要这贵妃何用?不若再找他人。咱们大聿俊朗男子还是很多的,又不止卫家一家。是不是,占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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