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君狂是不是真这么看得开,君谦不得而知,但很明显君狂和他的志向不同。
君狂似乎对什么都很淡然,即使是关于秦筱的事,也从没有强求过,对秦筱很好却看不出来有多少是亲情的成分;而他却不同,他需要一个稳固的地位,需要一个谁都无法动摇的高度,从此注定他必然的辛苦。
一同降生的兄弟,车祸之后境遇不同,心态方面的差距如此明显,这点君谦早有准备,但在听到君狂暗示秦筱可以自己继承家业,他们两兄弟从旁鞭策之后,还是觉得心里有个坎儿。
他想亲手抓住权利,他想切实体会到比君狂更强的感觉,因此君狂的建议,他无法轻易点头。
“小小已经结束观想了。”君狂小声提醒。
“你不试试吗?”君谦随口问了一句。
“没必要。”君狂淡笑着,向秦筱伸出手。
秦筱嘟着嘴,快步走到君狂面前,扑进他怀里:“我觉得那个姑娘好可怜。”
“你……是说观想图?”君狂挑了挑眉,给君谦递了个眼色。
“你观想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君谦问。
秦筱慢慢地将自己在观想过程中的经历描述出来。
她在进入观想状态之后,目睹了一对年轻男女相互比试的现场,两人打着打着就扑倒在草丛中,那只是一场意外,男的很守礼,红着脸让到一边并且不停地道歉,甚至连女的笑眯眯地对他宣誓胜利都没听到。
两人的关系很亲近,似乎是师兄妹,聆听同一名鹤发老人讲道,每天相互切磋。师妹似乎在灵识方面很有天赋,开始自己绘制观想图,从最简单的线条到花花草草、树木、动物、山脉、星河……
只要是日常能够看到的,她都会记录下来,绘制的时候融入自己对道的领悟,然后再找师兄来试试效果。师兄也很乐意为她服务,从来随叫随到,唯有一次师妹找不到她师兄,一问之下才知道师父出外游历被人重伤,抬回来就已经要不行了。
师父临死的时候,明言两人结合将有大祸,让他们三思而后行。师父的话师妹不信,师兄却是信了个十足,即使师妹百般劝诱,他依旧立场坚定,为了防止师妹打闹师父的葬礼,他才说将此事压下,等喪期过了再说。
单纯的师妹,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毕竟要拒绝,当场拒绝就好,喪期过,那就表示师兄对她也有意思。
师父下葬支护,师兄也出外游历,他带回了师父仇人的头颅,师妹却已经不在了。回过头来,他这一去就是几十年,师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怎么可能不心寒?
他祭拜师父之后,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寻找师妹的旅途,遍访列国的青年才俊,但凡有点名气的都不会放过,又是十几年,却根本想不到,师妹就住在师门山脚下那个小村里,嫁的是一个庄稼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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