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氏可是拿这废儿子没法子:“那山匪可要来了,还不随我避难去,躺在这是要等死不成!”
“死老婆子,竟敢咒我死!我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别忘了,给你披孝哭丧的只有我了!”见老张氏言语不耐,杨二又说了狠话。
等回过味来,才注意起山匪二字,突的从床上弹坐起来:“啊!要死啊,山匪来了!”说完急忙下床,破旧的布鞋没穿利索,便拉着老张氏跑了:“还不快走,老不死的,别累了我被山匪祸害!”
如若不是黎氏发疯走了,那死闺女小花不顶用,自个还要这老娘照顾,便不会带着这拖累:“小花那丫头死哪去了!”
“杨广琥那媳妇让带着先去避难了!”
“这死丫头片子,跑得倒是快,自个老爹都不顾了,真是个养不熟的玩意儿!大家伙都去哪避难了!”
“祖老家的地室!”
“家中银钱可带着!”
被儿子打了银子主意,老张氏便瞒下自个趁着荒乱,听得有山匪祸乱,要到祖老家地室避难,便偷跑了家去拿了银钱细软的事,囔囔道:“我哪个儿有时间回去,银钱都藏得好好的,你急个啥,有命花那才是了,没命上哪花去!”
两人匆忙赶到祖老家,小花虽说心思重,却也还是个孩子,先前老张氏本不管她,曾氏觉着可怜,是一并带着过来了,也没跟老张氏杨二知会一声,只跟小花说了她爹奶也会过来,这会见了至亲,忙红着眼跑了过来,却不想那杨二一巴掌便打了过去:“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一巴掌打得生猛,七岁营养不良的小娃娃哪里受的住,滚到了一边,牙都被打掉了一颗。
屋里娃娃都被这一幕吓到了,顿时哭声一片,来霞是这孩子里比较大的,又跟小花较好,多是同情,立马跑来扶了小花起来。
送了东西过来的曾氏刚进来,便看到这一幕:“杨二,你这是作啥,自个亲闺女,你这心狠的!”
紧跟着进来的李春喜是个耿直的:“咋了这是!杨二,你又作啥妖鹅子!”
“你这贱妇!敢说我儿,老娘跟你没完!”这老张氏本就跟李春喜结怨不轻,听到李春喜说自个儿子,就要打起来了。
“现在是争这些的时候!还不紧着收拾!”曾氏跟着自家婆婆,也是养了几分气势,可毕竟年龄在那,两人哪里肯听。
正思考问题的杨蔓歆听着也心烦,走过来拉着曾氏的衣角,悠悠说了句:“婶子,这样吵闹,匪子可会知道我们藏在这里!”
曾氏回味过来,立马道:“张婆婆,春花婶子,可别闹了,再这般,匪子估摸着寻着声就过来了,到时候可护不住大家伙了!”
山匪厉害啊!毕竟恶名在外,两人立马禁声,曾氏看着哭作一片的孩童,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对着李春喜道:“春喜婶子,大家伙可都夸你对孩童好,婶子可能帮我哄了这群孩子。”
“唉,可怜的,被这无良的害的,真是可怜的!”李春喜望着哭红眼的娃娃,也是心疼得紧,却不忘刺老张氏跟杨二一下。
老张氏又想发作,却被曾氏哀求的看了眼,才轻声骂了贱妇,便寻了个好位置躺下,而杨二老早便寻了个舒服位置躺下。
杨蔓歆嘴角上扬,心道这老张氏一家可真够奇葩的,自私狠辣,难怪会养出小花那样的孩子,那孩子要是不长偏了,那真是怪事了。
转头看了看自家大姐,一边照顾着小花,一边看顾着小弟,想到自个担忧的事,杨蔓歆趁着无人注意,一溜烟,跑出了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