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半身也血肉模糊，眉目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天空中的灵气旋涡正在变大，化神之战，惊天动地，她们走在极其遥远的城池地面，都能偶尔感应到一阵阵摇晃。

管事似是听见了外面的对话，挣扎着爬出来，只余下膝盖以上的部分，两条小腿不知被炸到了哪里。

“多谢三位小友。”元婴女修的面容在飞快变老，尽管如此，她眼中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淡然和坚定。

城池内部与外面看到的“燃烧”状态截然相反，笼罩在红光里的是满地焦土，有些是房屋的灰烬，有些是人形焦尸。

镇妖塔灵光闪烁，飞旋着回到钟灵歌手中。

见两人能自行取物疗伤，钟灵歌三人不再耽误，打算离开拍卖行继续救人。

钟灵歌看着女修面目全非不成人形，眼神不自觉地瞥向一旁，不忍多看。

“我原是来提前交易拍卖品，谁知遭此劫数，哎——既承了你们救命之恩，这几件材料便当是成全这份机缘。”

钟灵歌一口拒绝：“不救。以芳琦马首是瞻就该承担代价，他帮背后的主子故意坑我时，可不会想到自己也会被主子的主子坑死。”

钟灵歌神识一动，轻轻松松从他腰间取下储物袋，当着他的面把东西分成三份，自己和好友一人一份装了起来。

没有人能治得好这样的伤势，唯一能帮到她的举动，是尽快杀了她。

“前辈.”

“好！”

半个时辰前，这里人声鼎沸，四处都是拥挤的人潮，闹哄哄的没个清净，而此刻犹如末日降临，死寂中偶尔响起一道道痛苦呻吟，听得人心悸。

三人将基础疗伤药渡入他们口中，在缓和了片刻之后，他们的意识渐渐恢复了清明。

三人继续循着声音寻找伤者，不幸的是，在街道上的每一个修士，不论金丹还是元婴，都已经伤到无法挽救，只求速死。

直到走入拍卖行，三人才在地下阵法中找到了两个活着的修士，一个金丹圆满男修，一个元婴初期女修。

九尾白光一闪，甩尾攻向金丹女修，没有反抗能力的她瞬间断绝了最后一丝生机。

“等等.”

钟灵歌与好友二人一同飞上低空，绕路避开化神留下的威压，贴着防御符箓进了金雀城。

金丹女修半挂在眼眶的眼珠似湿润了一瞬，又似是血滴落下来。她的丹田筋脉全都毁了，残余的灵息也即将离她而去，等到彻底失去灵气，她的残魂还会在痛苦中挣扎很久才会死去。

“那我们这就进城，看看能不能救下几个算几个！”

“我知错了.小友救我我把毕生资源全都”

管事又气又怒又绝望：“你、你厚颜无耻！”

钟灵歌点头认同：“确实，可是，我好歹还活得好好的呀。”

管事喉咙涌出一阵铁腥味，鲜血从口中汩汩涌出，不甘心地瞪大双眼，应是被气得昏死过去。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以他的伤势根本活不过一炷香。

胡九飞看得咂舌又好笑：“多年不见，说话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又精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