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明白所有冲洗胶卷的步骤了吗?”男生压低了声音,悄摸问道。
段景琛如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话音刚落,他就眼看着三五个人成群地围到了自己面前。
“那你打不打算找学长问问?”
“然后等偷师成功,再来顺便指导一下我们怎么样?”
一旁的沈斯眉头微挑,反问道:“你们干嘛自己不去问?”
“就是!而且学长走在路上碰到老段是连招呼都不主动打的,你们别什么事都指着……”
然后舒一帆就被沈斯拧了小臂上的肉,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我懂,”说话的人看上去深有体会,“但学长好像是平等地不跟任何一个人打招呼。”
另一个人跟着接腔:“说实话,我从上次学长跟顺口溜一样的自我介绍里,只悟来出了三个字:少烦我。”
“对啊!所以说我看学长总有一种‘刚开口问话就会被他骂蠢货’的既视感……”
舒一帆话痨的最大毛病就是嘴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经常好心办坏事,稍不留神就容易漏话柄给别人。
他这会儿看向段景琛的眼神都快被愧疚淹没了。
“学长刚刚没有反驳老师的话。”段景琛突兀地打断了同学们评判。
顷刻间,原本还在议论与附和的同学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所以我想……”段景琛的指尖微微蜷缩,“学长应该会认真负责地回答大家问题。”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时常暗流涌动,而使它表面看起来和谐的,往往是互不冲突的利益、更不合群的异类,以及捆绑相处的时光。
才加入这个团体的温颂年像是一个不识规矩的闯入者,他起码要先去主动接纳大家才能免于被人猜测。
可温颂年偏偏又是一位行事张扬的独行侠。
段景琛顺势道:“如果大家都觉得不太好意思去问学长问题的话,那就由我代劳吧。”
此话一出,刚刚还只顾着低头拿眼睛看鼻子的同学们立刻轻声欢呼了起来。
段景琛伴着气氛弯了一下嘴角,却没有多理会这些庆祝。
他的目光追着走向暗房小门的温颂年,三两下收拾好东西背上相机包,连忙迈步跟了过去:“学长。”
温颂年回头,撩开三号暗房幕布的指节堪堪顿在半空。
不等段景琛把自己的来意说出口,他就看见学长把脑袋朝暗房里的方向一偏:“进去吧。”
中央电影大学的暗房配置豪华,分湿区和干区,前者用来冲洗胶卷,不同药水装在特殊的瓶瓶罐罐里摆满了一桌,后者则主要负责把胶卷上的影像用机器放大印照到相纸上。
温颂年反手拉上门口的幕布,格外出众的遮光效果使得室内骤然陷入黑暗,像极了一座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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