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这做派,大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这法子,神仙这里也能用?
你一个佛门弟子,跑到云中君的神祠来攀的是哪门子的祖宗?
还有你这拈神僧,脸皮究竟要还是不要了?
马馥自认为见多了不要脸皮厚颜无耻的官,但是第一次发觉,这和尚的脸皮怕是比那当官的还要厚上几分。
祭巫冷脸:“你若是再口出狂言,我怕是只有将你赶出去了。”
和尚又说:“昔日神巫渡江而来,吾曾在路边遇神巫法驾,见佛光普照四方,神巫曾驻留于贫僧面前,问贫僧可曾看到她真身法相。”
“从那时起,贫僧便知道,神巫乃是人间的菩萨了。”
“而后,贫僧渡江而来拜见神佛。”
“神佛曾三次炼吾之心,可惜贫僧愚钝,未能识得神佛真意。”
“后因执念堕入江中,险些落入阿鼻狱中,是云中君遣派神龙和护法将吾从滔滔江水中救出。”
“贫僧死里逃生之时,那鬼神护法曾训斥于贫僧,也令贫僧恍然开悟。”
“这世上之事,说易行难,神佛这是在点化于我,让我知行合一。”
“从那时起,贫僧便知道往后该如何去做了。”
祭巫笑了:“按照你这说法,云中君也是你佛门的佛陀了?”
和尚:“上古之时,蛮荒未开,语言未通,文字未造。”
“那个时候,何曾有什么神仙佛陀之分。”
“敢问祭巫,那时云中君称作什么?”
祭巫愣住了,一时之间他也答不上来。
然而,和尚却告诉他。
“那时世上。”
“只有觉者,只有那参透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漏皆苦之神圣。”
“所谓佛陀、神仙,不过是后来之人对于觉者和神圣的称谓罢了。”
“未开文字之初,云中君已行于人间大地之上,非独楚地供奉云中君,燕赵之地亦然,九州处处皆曾传云中君之事。”
“云中君除了在九州来去,天地之间又有何处去不得?”
“祭巫又何曾知晓,在人间他处,世人是否依旧称云中君为云中君?”
“不称云中君为云中君,难道云中君就不是云中君了么?”
“云中君未曾叫云中君之时,定然也曾路过西方,定然也曾在西方为凡俗之人称作佛陀。”
“因此我前来宝山拜山,拜神巫为菩萨,又有何不可?”
和尚巧舌如簧,一番话说得所有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但是却又找不出任何错漏之处来。
他们证明不了和尚说的是对的,但是同样也证明不了和尚说的是错的。
甚至于。
在场之人听完还有不少,觉得这和尚说得甚至有几分道理。
谁说云中君在所有地方都叫云中君的,若是云中君前往了他处,九州之外的凡人见了云中君,又该如何称呼,那里甚至文字语言都和中原大地不相同,又如何能够称得云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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