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搓着眼睛,张嘴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可不是咋地,那里是真的有鬼,你都差点被塞进焚尸炉里给提前火化了。”说完我一怔,脑子才反应过来,随即一喜,道:“爷,你醒了?你身体能行?”徐远之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拉着我就要往外走,结果刚走两步,一个趔趄又差点摔倒。我赶忙将他扶回到了床上,安慰道:“殡仪馆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那个鬼早被我砍伤了,尸体也被警察拉走了,你的仇算是给你报了。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就好好养着,实在想去就等你完全好了再说。”徐远之无力的依靠在床头上,问我:“你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里面有个人。”“当然有,不就是李泉嘛!”我张口就来。徐远之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不是他,还有别人。”“别人?真没看到。”接着我想到了那条草很浅的路,想起我怀疑里面有人的时候,忍不住再问:“爷,你的意思是说,那里面真的有个人?什么人?是把你带去的那个人吗?”徐远之摇摇头:“我是被一尊神像带去的,不过我怀疑那里面有个人,一个我找了很多年的人。”神像带着去的?一个找了很多年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下犯了嘀咕,神像是死的,怎么会带着徐远之去那么个鬼地方?找了很多年的人究竟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呢?找他又是为了什么事?想了一阵,我便问了出来。徐远之听了,滔滔不绝的给我讲了起来:“我是真的在这里待够了,那天你们走了,我就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可刚走出病房楼,就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拄着一根拖把棍,一瘸一拐的……”他说不正是李泉吗?那天我和李泉他爹在监控里看到的就是如此光景。“你是说李泉?我那个同学。”我打断他的话。徐远之点点头:“对,就是你那个同学,以前经常去咱家玩,总缠着我给他算卦的那孩子。我看见他往外跑,就喊了他一声,可他好像不认识我,一个劲低着头往前走。直到他从我身边路过,我才发现他背后背着一尊神像!”“什么样的神像?”我好奇心泛滥。“看那样子,像一尊正神,不过却泛着鬼气,我瞅了半天,觉得这事挺邪性,李泉这孩子好像被那尊神像给控制住了。我想上前拉住他,谁知道,他瘸着条腿跑得还挺快。眼瞅着他出了医院上了一辆出租车。没办法,我也拦了一辆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了那破烂的殡仪馆。”徐远之说到这里突然闭上了嘴。我又问:“然后你俩就一起进去了?”徐远之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小声说道:“他进去了,我没钱,被出租车司机给……给揍了。那滚蛋司机说我耍他,大清早来闹鬼的地方,还不给钱……”也就是徐远之这张老脸比城墙的拐角处都厚,换作是我,绝对能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他接着说道:“我这情况你也看到了,那司机打了我两下,我就站不起来了,他怕我死在那里,开着车就跑了。那个时候,李泉已经从殡仪馆的大门底下钻进去了。我趴在地上喊了他半天,他也没答应,缓过劲来以后,我也钻了进去。找了一圈,终于在焚尸炉那里找到他了,同时还看到了一具没有了心脏的尸体。”“然后怎么样了?”听到这里,我真的有些着急,这是得亏徐远之没事,真要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我在那里转了一圈,发现那尊神像不见了。我正纳着闷那神像为什么要把李泉引到这个鬼地方来,地上躺着的那具没了心脏的尸体突然暴起,一下子就把我打晕了。”尸体暴起?打伤人?我知道,在一些阴气极重的地方,一些胆子大的鬼是可以显形的,一定是那个年轻鬼控制自己的尸身袭击了徐远之。徐远之继续说道:“其实,我只是陷入了半昏迷,耳朵能听到,脑子能思考,就是睁不开眼,一直持续了很久,我都没能突破这种状态,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使用‘魂魄离体’这招回来找你了。因为引生魂出窍太过耗费元神,将你引过来之后,我便彻底昏迷了过去。”“那你说要找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认为他在殡仪馆里?”我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徐远之说道:“我看过那具尸体,死相跟我要找的那人的杀人手法完全一样。”这有点扯啊,单凭一具尸体的死相就能判断出是谁杀的?“这么说来,你要找的人是一个杀人凶手?你找他干什么?”“弄死他!”徐远之一字一顿地说道。“为什么?”我心中充满疑惑,以你徐远之这身手,总不会是为了替天行道吧?“难不成,你跟他之间有什么过节?”我猜测道。徐远之摇摇头:“没有,这只是我师父的一个遗愿。当年咱俩离开柳树滩,那么多大城市我都没带你去,偏偏来了这个不怎么繁华的晋邑,就是为了寻找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居然还没死,并且又开始害人了。”徐远之越说我越糊涂了,这里面怎么还牵扯到了他师父?我不解地问道:“你师父跟他有仇?”徐远之再度摇头:“那人是我师父的师伯,也就是我师爷的师兄,按理说我应该称呼他一声师爷的。”徐远之这货,三句话就把我绕晕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其中的关系捋顺。“这么说来,你们不都是同门嘛,既然是同门,你师父为什么要杀了他?难不成他抢了你师娘?”我脑子里突然迸出一个电视剧里的桥段,没忍住说了出来。徐远之照着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虎着脸道:“怎么说话呢?整日里没大没小的。”我摸了摸脑袋,说道:“那你师父让你杀你师爷,总得有个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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