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地洞之中又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昏迷了过去,我以为我会死,可最终我还是醒了过来。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空气中弥散着来苏水的味道,和煦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我有点恍如隔世。“吱呀!”门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是灰爷,它手里拎着一把暖水瓶,见到我醒了,面上一喜,说道:“你醒了!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嘶哑着嗓子问它:“这是哪里?”“柳树滩镇的医院,你失血过多,还中了尸毒,在这里输了血,我给你驱了毒,现在看来应该没事了。”灰爷一边回答,一边给我倒了一杯水。我起身坐了起来,接过水,问道:“是你救我出来的?”灰爷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点头道:“对,我本来在荒宅之中和程不归先生做伴的。第二天都快晌午了,也不见到你们去给我们送饭,我觉得不对劲,就跑去道观里找你们。道观里没人,我又去了老屋,老屋已塌,我便顺着地道进去了洞中,发现了你们。”我眼眶瞬间湿润了,嘴唇哆嗦了几下,才勉强问了出来:“那你有没有看到黄二爷跟老常?”问完,我又开始惶恐不安,生怕听到我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灰爷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看到了。”完了,难道黄二爷和老常真的不在了?看灰爷的表情,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问下去。“这一战,它俩最少损失了百年修为。”灰爷这是说话大喘气啊!“损失百年修为?你的意思是它俩还活着?”我打了个激灵,一阵激动,一下子挺直了腰杆,却由于体力不支,一个跟头栽回到床上。灰爷扶了我一把,微微笑道:“修炼了一千多年了,哪有这么容易死,不过是遭受了重创,需要静养。”听到黄二爷和老常还活着,我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即想到徐远之,又惴惴不安起来,问道:“那徐爷呢?他……”黄二爷跟老常是千年之躯,底子厚实,徐远之乃一介凡人,虽然算得上一个修行之人,却也是稀松平常,当时他那满头满脸的血,还能这么侥幸吗?灰爷皱了皱眉,说道:“徐道长他撞伤了脑袋,情况不是很乐观,我给他输入了一些精元,可保他性命无虞,至于他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我又问:“他现在在哪?”“我把他送到了晋邑,听说那里的脑科医院是最先进的,程先生一直守着他呢。”“我也要去晋邑守着他。”我挣扎着下了床,可刚走一步,便天旋地转力不从心,没办法,不得不再次躺回到床上。雪白的天花板就好像一块电影幕布,盯得时间久了,便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了一幅幅画面……黄二爷和老常浴血奋战的身影,徐远之被孙家太祖提着脚腕丢到乱石堆里的景象,李元龙被掀开了的脑壳……一桩桩,一幕幕,重复闪现,最后定格在那声“小子,来日助我报仇”的话语中。听声音,这话应该是骨剑所说,骨剑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想到骨剑,我四下打量起来。灰爷显然知道我在寻找什么,低声说道:“那把剑凶煞之气太重,我根本不敢碰,还在地洞之中。”这骨剑会发出兽吼之声,八成是用某种异兽的骨头所铸,难道它要报的是被人杀身铸剑之仇?不对,这骨剑存在了无尽岁月,将它铸成剑的人想必是骨头都烂成了灰。不仅是铸剑之人,跟骨剑同一时期的人,也早就应该死绝了,那它究竟要报什么仇?难道是那个时代的人还有活着的?就像孙家太祖一样,修炼了某种逆天邪术,与世长存?可是,骨剑这么厉害的存在,为什么会让我这么个三脚猫帮它报仇呢?孙家太祖为曾经说过,他在那洞中千年始终不能让这骨剑认主,可这骨剑为什么就偏偏认定了我呢?程不归十年如一日守候在那里,为的就是将老屋下面的东西取出来交给我,是不是他要取的就是那把骨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跟这骨剑还真的有些渊源,它会不会跟我身体里的宝物有关系呢?想到那件宝物,我又生出一些担心,孙家太祖说那宝贝已经跟我融为一体了,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就是那件至纯至阳的宝贝,从今往后会不会因此惹上麻烦呢?我娘跟她师父当年就是因为此物才被人追杀的,孙家处心积虑地寻找了这么多年,谁知道暗地里还有多少人在打这件宝贝的主意。想到这里,我遍体生寒,迫不及待地想把骨剑握在手里,以寻庇护。于是,我问老鼠精:“灰爷,你可曾听说过世间有一柄名为龙刃的宝剑?非常厉害!”“你说的可是那把骨剑?”灰爷想了想,摇头说道,“承影、鱼肠、干将莫邪、泰阿、轩辕……自古以来有名的宝剑也就这么几把,龙刃这个名字,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正是,就是这把骨剑在最后关头斩杀了孙家太祖。”灰爷道:“兵器这玩意可不是能随便收藏的,这骨剑一身凶悍煞气,一定是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才造就的,是一把凶兵利刃,加上它已经通灵开启了灵智,是不会轻易为人所用的。”我赞同它的说法,随即又说道:“它说要我帮它复仇,这是不是说明它认我为主了?”“让你帮它复仇?你何德何能?长生,不是我打击你,俗话说,宝剑配英雄,宝剑认主也一定是找修为比它高的,让它真心敬佩的人,你现在什么都不会,它为什么要认你为主?”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到了这个问题。我沉默一通,脑海中突然闪过“王公”二字。于是,我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王公这个名字?他好像就是这把骨剑的主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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