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曦的眉毛已经深深地皱了起来。
看着情郎的面庞,他忽然问:“你知道什么了,对不对?”
孔宴秋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你早就派人去过长留……”巫曦喃喃道,“否则你不会了解大阵的规则,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凶手。你……”
他紧紧向前两步,低声追问:“你查到了什么?”
孔宴秋只是沉默。
巫曦惊讶地端详着他,仿佛忽然发现了情郎完全陌生的另一面。
无名的怒火在他心中燃起,他转过身,将路上要带的衣服胡乱扔到包裹里,赌气地道:“好,你不说话,我也不能逼你开口。你就站在那里当哑巴好了!我自会找到回家的法子……”
孔宴秋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不要回去,”他说,“如今长留继位的已经是你长兄,你可知他做了什么?”
“走开,”巫曦甩掉他的手,“我不管他做了什么,他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在包袱皮上撂了一座小山出来,更换的衣衫,提壶,荷包,毛茸茸的斗篷,药瓶,小刀……乱七八糟地堆了一嘟噜。孔宴秋阻拦不及,他就像生出了八只手,总能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摸出不知名的小玩意儿,“啪”地往小山上一丢。
“……可他就是害你的人!”孔宴秋实在忍不住了,高声道,“当初你的云车是如何坠毁,你如何流落大荒,九死一生……你以为都是谁做的?就是如今统治长留的新王,你的长兄!”
巫曦的动作凝固了。
他低着头,手里抓着一枚小小的药囊,孔宴秋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巫曦轻声问道。
话已经说到这儿,也没什么瞒的必要了。孔宴秋默然片刻,道:“我们刚到业摩宫的那些天。”
“差不多三年前,”巫曦自言自语地道,他难以置信地笑了起来,“所以我父亲的死,你也知道,对不对?”
他抬起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你早就知道……却没有告诉我。”
如果说刚才火势还小,如今,这把火简直呈现出燎原之势,在巫曦胸口处熊熊地燃烧。
“要是我没有阴差阳错地遇到那些长留的商人,要是我没有把你叫回来,没有这样问你,”他站定了,大声质问面前的黑孔雀,“你永远都不可能把这些事告诉我,对不对?!”
孔宴秋始终不曾说话,因此巫曦的怒火也越发高涨,他咬着牙齿,声音逐渐又快又急:“你打算瞒我多久?一百年,两百年,还是瞒到我死为止?你凭什么这么做?”
孔宴秋的神情犹如冰雕石塑,顽固得无坚不摧,直到听见“死”这个字眼从巫曦口中吐出来,他的面皮才抽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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