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宪村幸亏见机的早,最先躲进了壕沟了。所以暂时还是安全的,却也不敢露头。
只能蜷缩在壕沟的一角,抱紧了脑袋,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
“该死的,疯子!都是疯子!该死的脚盆人,动不动就鞠躬,动不动就自杀!该死的阎王爷,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让我受这种罪?”
他都要哭了,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沦落到了这步田地。
总是和一群精神不正常的人生活在一起,本来战争就很残酷了,现在倒好,活命的机会变得更加艰难了。
整个阵地上已经彻底乱套了,犹如那天美军轰炸之后的德行。
唯独桥冈大树恶魔一般的狂笑和机枪的呼啸是那么的肆无忌惮,一个接一个地将毫无防备的日军士兵打倒。
如果再这么下去,日军的伤亡将会增加不少。
也许是桥冈大树的罪孽让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正当大家哀嚎、求告、挣扎的时候,一声有别于九九式机枪的尖锐枪声响起。
随后,阵地上终于安静了。
机枪的呼啸消失了,桥冈大树的狂笑也消散了。唯独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展示着刚才的荒唐。
到处乱跑的人群慢慢地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才发现危险似乎解除了。
阵地的正中央,刚才端着机枪肆无忌惮扫射的桥冈大树,动作戛然而止。
他一脸的呆滞和错愕,目光凝固而泛白,显得是那么的迷茫。
也许正在思考,到底是谁阻止了自己吧?
最醒目的,则是他额头上那个恐怖的血洞,让他的脑袋好像被铁棍刺穿的西瓜,鲜血和白色的脑浆交织着流淌出来。
二十米外,一缕微风将枪口的硝烟吹散,也露出了后面的面容。
竟然是关根善成,此时正端着三八式步枪,心有余悸地仍在瞄准着桥冈大树。
似乎这家伙再有动作,他会毫不犹豫地补上一枪。
但很显然,被爆了头的桥冈大树,唯一能做的,就是僵硬的身体噗通一声栽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偏执而邪恶的一生,最终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呼……”
直到确信桥冈大树不能再动了,关根善成才长出一口气,然后浑身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至于满头、满脸的冷汗,此时已经顾不得了。
这种情况,虽然他是老兵,但也是第一次碰到。
本能地觉得,不能任由桥冈大树再继续下去了,不然的话,会死更多的人。
可击毙桥冈大树的行为,到底对不对,他却很茫然。
不过随着桥冈大树的挂掉,阵地上正在被折磨的人们却活了过来。
很多人都被吓坏了,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还有的人麻木地蹲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看向谁的目光都带着小心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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