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沐生性节俭,自个儿的寝居并不大,三姑娘坐在床边,便能看见那精雕细琢的寿木一角,瞧着上面祥云仙鹤,三姑娘一时看痴了去。忽地她扬声道:“这寿木在何处备下的?”
管事在外稍间回禀道:“姑娘,是在东大街头一家的祥眠斋备的。”
三姑娘眉间微动,低声道:“这一副用过了,再去买一副新的来,也不拘什么……只要好就行。”
管事就是此前去泊意秋那儿买棺材的那个,听了这话也不敢反驳什么,哪有人寿木备两幅的?但这是主家姑娘的心意,怕是一副不够冲喜,所以再买一副,他也不能说不好。
不一会儿另一个管事进来了,在外稍间看见那副黄花梨的寿木就觉得心惊肉跳,随即压抑着心情与三姑娘禀报道:“姑娘,前头送来了一份账单,说是春寒斋的管事,前几日老爷抓姑……那贱人回来时,应下了要赔偿那贱人打烂的花木。”
三姑娘冷冷地说:“这些小事儿还要问我?”
管事苦笑道:“本不该的,但这银子实在是太多,账房不敢应下,只得来请姑娘做主。”
“多少。”
“一共两万一千两银子。”
“荒谬。”三姑娘斥了一句:“这花木可真够精贵的。”
管事又道:“若是其他人来,早就被轰出去了,只是听说老爷称这春寒斋的东家为‘先生’,我等实在是不敢做主。”
“先生?”三姑娘想了许久,才从混乱的脑海中想起了这件事,是了,父亲也说过,他年轻时全靠了那位先生的孤本赚了一笔,如今一来,又是机缘巧合揭破了周三那个贱人的事儿,是他们家的贵人。
她这几天忙昏头了,一时没想起来。
只是不是听说隔日就来报账,怎么隔了这么多天?
她也不想多想,两万两银子,对他们家来说不少,可也不多。她道:“既然如此,你拿着银子亲自送到春寒斋去,看着那位先生亲自收下……再请他来,我爹如今弥留之际,再看看一看他吧!”
按理,她应当亲自去,但如今她实在是不敢离开。
管事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快步出去了。
不多时,秋意泊这头就收到了银子,又听闻曹沐已是弥留之际,想着总是有缘,看一眼就去看一眼,出门时刚好遇上了站在门边嗑瓜子的泊意秋,还有几个力士在里头忙活,看来又出了个大单子。
泊意秋见秋意泊路过,呸了两片瓜子皮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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