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狂剑又嘎了一声,秋意泊顺势望去,便见窗外又跳进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红衣,双目亦是血红,不是却邪是谁?
秋意泊和泊意秋在清风斋落脚,自然是要把器灵们放出来望风的,随他们出不出来,平素他们也只在家里闹腾,不会出去惹事。
当然了,有些器灵就是运道不太好,因为能干,所以秋意泊和泊意秋就把人家当管家用,一天到晚就没有个闲下来的时间。
有事弟子服其劳,应当的。
“却邪,你欺负疏狂了?”秋意泊笑眯眯地问道,一边用口型示意:别认……
却邪本来就打不过疏狂剑,疏狂剑这个小性子,真要闹起来跟他一样是没理还要占三分,却邪这个智障儿还是别认了吧。
却邪一见秋意泊,目光便全在他的身上,见状,他平静地道:“主人说了,叫我别认。”
疏狂剑:“……嘎嘎嘎嘎——?!”
秋意泊不禁捂脸,又赶忙往后让了让,避开了疏狂剑尖锐的鸟喙,他一手捉着它的鸟喙,一手抱着它圆滚滚的身子,无奈地与却邪道:“怎么这么实诚呢?你不是算盘吗?你好歹也长两个心眼呀?”
却邪依旧是一脸平静:“不是我。”
秋意泊:“……这会儿你再说也晚了呀。”
却邪:“真的不是我。”
秋意泊:“……哎!”
好绝望哦。
他这么聪明一人,怎么炼制出却邪这样的器灵来,他要不要寻摸一下有没有什么开灵智的宝物……他就没听说过有这种宝物,不然他早就替却邪去寻了。
疏狂剑的意思这会儿才传到了秋意泊心中,大概就是狂喷他居然教坏却邪,还要喷他居然夸涂朱能干,它就不能干吗?狗东西是不是忘记了是谁一直在他身边!
秋意泊笑得仰倒,正笑着呢,却邪和疏狂忽地都化作了原形,静静地躺在了秋意泊的身边,也在此时,清风斋的大门叫人敲了敲,有一把熟悉的声音问道:“张公子在家吗?”
秋意泊想了想,没想起来是谁,便看向了涂朱,涂朱立刻过去开了门,引进来了一个年轻人。秋意泊见到那人才想起来他是谁——这不是苏翁家的小厮吗?
那天还很嘴甜的夸苏翁的鱼,做起事来也很机灵勤快。
小厮见了他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连连磕头:“见过张公子!公子有所不知,我家老先生自上回家去后便生了一场重病,听大夫说是郁结在心,夫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老先生也不肯说,如今才知道中间什么事儿,我已连着来了四日,张公子就看在我诚心的份上,去宽慰宽慰我家先生吧!”
秋意泊扬眉道:“苏翁病了?”
“是是,真的病了!求您去看看吧!”小厮脸上焦急之情做不得假,秋意泊也不再犹豫,跟着小厮前去。
苏翁的家距离秋意泊的清风斋并不远,小厮为了方便还牵了马来,秋意泊这头上了马,小厮便跟在旁边跑,秋意泊道:“太慢了,我先行一步。”
说罢,扬鞭而去。
亏得此处白日人少,否则这么个速度非出事不可。
等秋意泊到时,只听苏邸里哭声一片,他不禁皱眉,大步入内,心想该不会是来晚一步了吧?
不可能,他见苏翁气色红润,绝非早死之兆,他应该至少还有十年寿数才对。
一进得门去,仆妇慌乱,秋意泊无暇顾及其他,苏邸中人也认识他,未曾阻拦,他直接往里头走去,一入寝居,便见苏翁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周围绕满了妻女儿郎,而床边则是有个面色冰冷的俊美青年正在替他把脉。
……嗯?
见秋意泊陡然入内,周围惊叫声一片,那俊美青年也侧目望来,苏翁在此时不知为何突然清醒了,他气若游丝地说:“……奇了怪了……竟然……惊动了小友……”
“……我莫名就病了……与小友那事儿无关……小友勿要放在心上……”
那青年冷然道:“你说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