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据说是一心读书,想功成名就后再行娶妻。”同僚低声道:“祝老哥,你可得把握住啊!这秋状元家中只有他一人,父母俱亡,虽家境贫寒,却叫白鹿书院的那位院长看上了眼,也算是有出身的,在书院时他也是洁身自好,从不与人上花楼,只一心一意的读书,今日他在殿试上交的策论,我见圣上龙心大悦,以后想必是要得重用的!”
“这样好的女婿,多少人盯着呢!还能得个不慕权贵的美名!里子面子那是全都有了!”
那人连声道好,他有个嫡生女儿正直花期,从小宠着长大的,这夫婿家没有父母,女儿就不必吃婆婆的亏,穷了一些那更是没有关系,他不缺钱,女儿带着大批嫁妆进去更是腰杆子挺直了过活,又能得一个帮扶之恩。
这么一算这位秋状元实在是太适合不过了!
再加之他少年英才,容貌品性俱佳,若能成事,假日朝堂上翁婿联手,互相扶持,也算是一桩美谈。
秋意泊被这些有同样想法的人包围着,他们都是官员,自然不可能张口闭口‘我女儿如何如何貌美贤惠,就等着你来娶’这种话,而是邀秋意泊过几日过府一叙。
秋意泊答应了下来,他其实觉得自己才二十三岁,结什么婚?英年早婚要不得,一方面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已经二十三岁了,大家都结婚了,你要是再不结婚,你就是个异端。
他之前在书院时就拒绝过几位先生的暗示,他们只当是他年岁小气性高,一定要娶达官贵族的女儿,他解释过了,但他们不信,他也就随他们去了。
……好奇怪,明明大家都是十六七岁就该结婚的,李秀十四岁就成婚了,他虽口上不说,却一直觉得这未免也太早了,换到自己身上那是绝不能的。
秋意泊喝多了酒,便有些恍惚,他支着脸笑吟吟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下方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叫他无端生出了一些不真实的感觉——怎么一眨眼就六年过去了?他仿佛上一刻还在山中艰难求生,怎么下一刻就金榜题名了呢?
他仔细一想,这六年的每一刻都有迹可循,估摸着是自己喝多了酒吧……
半个月后,他拒绝了许多人家,再终究没有抵抗的过礼部尚书,对于仕途上明晃晃的威胁,他还是和他家的三娘子合了八字,互相交付了婚贴契物,约定今年秋时便来迎娶,因有了这一桩婚事,泰山为他在他的差事上转圜了一番,将他定在了清贵的翰林院中,没有叫他没有像榜眼和探花那样被派到外地去做九品芝麻官。
礼部尚书摸着胡子与他道:“子怀,你现在翰林院历练上几年,待站稳了脚跟,我便帮你谋一个好出政绩的外放,待上三六年,再回京就该有五品了,若是你再勤恳勉励,二十年后出阁入相也不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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