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川如今六岁,很是乖巧懂事,白二郎不想让自家儿子跟他一样终日只在田里讨生活,想着供他去上学。
只是白二郎家中并不宽裕,若勒一勒腰带倒是能交得上一半束脩,只是这笔墨纸砚实在供不起,这才想着上山打猎多赚些钱。
从县城回来后的第三日,白致清于家中认真读书,院外传来村民的大声呼叫声。
“致清,大事不好了!二郎从山上摔下来了!怕是要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白致清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书匆匆往外走,边走边出声问道:“怎么回事?我二哥他怎会从山上摔下?”
“哎呀,此时说来话长,先去二郎家吧,晚了怕见不着他最后一面了!”
最后一面?!
白二郎竟摔得如此严重?!
白致清心中一惊,急匆匆跟着村民往二郎家跑。
一到白二郎家,便见到院子里站了不少表情凝重的村民,屋内又传来女子啜泣声及孩童的啼哭声,白致清心下一沉,白二郎恐怕真是不好了!
白致清快步往屋内走去,见白大郎也在屋内正对着金氏说道:“弟妹,当时情形实在紧急,这才出了意外。”
金氏低头看着躺在炕上的白二郎低声啜泣,根本没理会白大郎。
白致清的目光往炕上移去,只见白二郎面色煞白,满身是血,胸前的血渍还是湿的,奄奄一息地躺着在炕上。
但白致清却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活着,就有救回来的希望。
白大郎见到白致清也来了,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想了想还是出声打了声招呼,“三弟也来了。”
白致清淡淡瞥了一眼白大郎:居然能说话了,看来娘子下的哑药已经过了药效。
没去理会惹人厌的白大郎,白致清径直走到炕前观察白二郎的伤势。
此时白二郎还清醒着,只是身体虚弱,面色难看地紧。
白致清知道他此刻恐怕难以回话,转而问金氏,“二嫂,二哥到底伤到哪儿了?怎么没送他去医馆?”
听到白致清的话,金氏哭得更伤心了,她也想送二郎去医馆,可二郎他不愿啊!
白二郎说家中没银两,自知重伤难治,怎么都不许金氏把家中的银两花在他身上,硬是要把钱留给她们娘三个。
一想到家中惨况,金氏就难受得直想哭。
见金氏只知道哭却不回话,白致清暗叹一口气,他之前见金氏怼过张氏,还以为她是个泼辣能来事的,却没想到却是个关键时刻不顶事的。
关键时刻不顶事可是会要人命的,白致清无奈,转而对着白二郎说道:“二哥,我帮你看看伤势。”
白二郎强撑着一口气说道:“三弟你别…别费力了,我…我…怕是不…不行了,二哥知道…你…你也很难,可二哥有个…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我去了…两个孩子…就…就托付给你…了…”
这就是白二郎急匆匆让村民去寻白致清的原因,他放心不下家中妻儿,担心想着若是他去了后,金氏一人恐怕照顾不好两个孩子,便想让白致清多看顾一二。
白二郎看得很清楚,他三弟自从被祥瑞点拨过后变得很是靠谱,把孩子托付给三弟,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