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来到老太太家。
老太太一边搓脚,一边问他有事呀?这么晚过来。
宋福生看了眼老太太脚,先说的是:“别来回折腾啦,带两个会做点心的姑娘在城里住,来回受冻犯不上。”
马老太说:
“眼下不是特殊情况?你这考下举人啦,鸡犬升了天,咱家门槛子要被媒婆踩烂。
我寻思扒拉扒拉,看看有没有好姑娘给大郎寻摸一个,奈何你大侄子一点儿不配合。
三儿,你能不能得空帮娘收拾收拾他,你大哥眼下也管不住他儿。”
说起这点,马老太就生气。
今儿回城前,又特意拐趟仓场衙问大郎,你眼中俊的没边到底是长么鬼模样,奶好有个方向。
奶的眼光真不孬,你咋就总不寻思那事呢。娶媳妇那事多有意思呢。
可是一问,三摇头。
唉。
以前给大孙说和胖呼的圆脸盘不干,给找兜下齿能搂钱的,还是连相看都不相看。
惹的大儿媳今儿都说了那话,可见气狠了:
娘,再不惯他毛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亲奶我是亲娘,谁还能坑他是怎的,咱俩就定。
他要是敢作妖,让三弟给他官职撸掉蛋,看他还敢翅膀硬不。
传宗接代多大个事儿,岂能耽误,挺大个小伙子,成天耍单,烦人。
宋福生掐掐睛明穴,心想:你们听听,真是管不起,家里侄子侄女太多,他要是挨个给找对象给把关,这一天天也不用干别的了。
不过,侄女大丫那事儿,一方面是老隋,一方面大丫是女孩子,他既然知晓,还是打算说说的。
“娘,大郎是小子,怎么都好说,先不提他。我来,是有这么个事儿……”
马老太越听越往三儿子跟前凑,小声问:“老隋能有那么些钱吗?”
“能有,他从北疆那面倒动完毛皮,去京城售卖,经常跟富贵他们车队走。”
“行啊三儿,你和他合伙,那你得存多少了。”
“老太太,我这与你讲大丫亲事哪,你往我身上扯什么。”
“行啊,老三,你行,你和亲娘藏心眼,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继续讲。”
看在你将来要给胖丫准备好些嫁妆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真的,三儿要是不多挣银钱,回礼都回不起,就得放空箱,到时会磕碜死。
这几日被上门提亲搅合的,老太太夜里睡不着觉瞎寻思时想过,这些都是普通家迎亲嫁娶,换做胖丫那天可怎么办,到时要回什么礼。
不行将她火树银花再给回去吧,能顶一箱子是一箱子。
宋福生无语,咱俩是谁不讲理?
“反正他家条件就是如此,咱要是非给大丫嫁一个家底更厚实的,有,能寻到。家底方面,还真不是老隋家的优势。”
马老太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能寻到也是托你的福,硬去高攀上全看你的脸面,又不是冲咱丫。倒是这个老隋能对你说出咱家丫能干,这话挺称我心意的,说明他家没有完全看你面子,有相中咱家姑娘的想法,是要娶回家好好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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