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寿也发现宋福生醒了,笑的嘿嘿的:“姑父,你咋光腚睡觉呢。”说完还用脸蛋贴贴宋福生。
只这一个小动作就给宋福生稀罕坏了。
没一会儿,西屋就传出那爷俩笑的嘎嘎的动静。
可不止钱佩英家传出这种声音,家里有小儿的,都在稀罕呢,有的还给孩子稀罕毛了,差点用胡茬给欺负哭。
而这些家的婆娘们,正排队站在宋阿爷面前。
“阿爷,今儿俺家想舀点细面,您老记账。不跟大伙吃了。”
“阿爷,我想多舀一勺油,给娃他爹补补,也不与大伙吃了。”
“阿爷,我想取块肉。”
宋阿爷拿着小本子,挨个记账。
自从宋福生他们走,阿爷就一直在这边住,与宋富贵家的几个小娃挤一铺炕。
其实他们几个老头子有时候都在这里住,像宋福生大伯带着齐老头就住过宋福生家西屋,马老太她们也经常性的不回村住。
毕竟这面没人镇着不行。
尤其是阿爷。
村里那些顶徭役的吃饭、做饭,支出粮食和家里花销啥的,他在这里方便。
眼下,秋收完了,徭役们虽不来吃了,但这不是盖围墙的又来了。
听到这些孙媳妇们今早都要回家单独开灶,一天两顿饭,上午这顿就要单独吃了,宋阿爷板着脸记账。
不板着脸不中。
尴尬。
阿爷心里明镜的。
而孙媳们也不是那么自然,强装啥事也没发生过,还边走边互相说话,问你家今儿吃啥,她家做啥,研究怎么做花样给男人家吃。
当聊到这回男人们出去不一样了,你们感没感觉出来?
哪不一样啦?
带着那狠劲儿。
你是从哪方面感觉出他比以前狠啦?
“我?”我说的是正经的。
就是这么个话题,一帮妇女们再也装不住了,挎着篮子哈哈就笑了起来。
钱佩英也笑,她是想起,宋福生夸她晒黑了但更筋道了。
守仓库粮库的阿爷,听到妇女们笑声:“……”
唉,这些年轻人。
年轻好。
都回来了,好,呵呵。
炕桌支上。
宋福生刷完牙洗完脸,盘腿坐炕上等着就行。
钱米寿端着盘:“椒椒炒干豆腐来喽。”
宋茯苓也跟在弟弟身后端着盆,盆里是大乱炖,豆角、玉米、倭瓜、五花肉片,豆角油亮亮,倭瓜面面的。
灶台边,钱佩英正在脸上带笑拍蒜,菜刀当当当响,给蒜末倒在烀熟撕碎的茄子上,倒了半碗酱拌一拌。
一手端鸡蛋饼,一手端菜。
“吃吧,不是想吃吗?尝尝。”
宋福生咽了咽口水:“我卷饼吃,有没有葱丝?”
宋茯苓拿着饼低头就开始卷,卷好刚要递过去,米寿举着饼:“姑父,给你卷好啦。”
“哎呦我好儿子,是给我卷的啊?真孝顺。”宋福生搂过米寿就亲了一口。
“……”宋茯苓默默吃自个手里的卷饼。
米寿还说呢:“咦,姐姐,盘子找着啦?”
“咳咳,”宋茯苓呛着了。
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孩会操心家里有多少锅碗瓢盆。
害的她被奶骂。
这不是,老爸在空间吃饭,就算再节省,用一个盘装饭装菜,时间久了也会用很多盘子嘛,她的技能又拿不出来,必须要等老爸回来才能取。
然后,她就说丢了,上山送饭的时候,收完空碗又去摘果子就忘了放哪,让马老太知道了,奶骂:“你咋不把你自个丢了呢。”
“爹,跟我们说说,在那面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