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爷负责回答村里男人们的问话。
马老太负责回答村里妇女们的问话。
周围就没断人,给他俩忙坏了,被团团围住。
“任族长,我是真不晓得,我和你有啥可瞒着的。那人只说有话要问。冷不丁的就来家,出现在俺们面前,你们不是瞧见了吗?就是真有事,也没给俺们机会问呀。那种人,能是咱小老百姓上前问话的吗?”
“他婶子,我三儿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他都稀里糊涂着,说是去了才能知道,我能知晓吗?”
“俺们糊弄你们作甚?要是有啥消息,一个村里住着,能不说吗?”
宋阿爷和马老太作为河对岸外交发言人,统一口径。
昨夜他们大伙就商量好了,什么时候宋福生被钱粮官找走,等回来后,再对村里人漏话咱们没被征走,是以帮忙种辣椒换的免征。
要在此时,装不清楚。
到时就说,是宋福生这回被找去,人家才刚刚告诉的,俺们才知道。
可挡不住村里人能联想,心里有成算的,早已经琢磨开。
河边出现过骑马穿狐狸毛美男子,那美男子气势凛然,身边的小厮都傲视众人。
衙役对河对岸那伙人的态度。
那伙人都能奇迹般在奉天城开店,就好像忽然间拔地而起几家点心店,之前一点儿消息也没听到过。就像这次一样。
过年前,马车牛车,各种车,频繁出现在村里找河对岸那伙人。
还有给那伙人送礼的。
村里人心里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任子笙,宋福生。
村里各家各户开始正视,这一刻真正意识到,村里或许除了任子笙外,还有另一个能耐人,宋福生。
大概宋福生也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属于上面有人,能说上话的。
村里人认为,甭管最后能不能帮忙,哪怕不像任公信家俩小子去好的队伍干活,最起码也能从宋福生身上得到些小道消息。看能不能用粮抵,用银钱抵,总比他们俩眼一摸黑强。
村里每到这种出了“大事件”时,大白胖娘们家都是抢不上前的。
要不然她家也不能住河边,村里的异姓,在大姓氏“任”面前总是显得微不足道。
所以能团团围住宋阿爷、马老太等主要人物的,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家。
大白胖娘们就只能从孩童身上下手。
她一把抓住宋金宝:“你晓得我吧?”
“晓得,你往俺家送过冻豆腐、干豆腐、大豆腐,豆酱、俺胖丫姐的豆浆。”
“哎哟,你这娃记性可真好。”大白肉疼般从兜里抓出一小捏炒豆子。日子不好过了,婆母说,往后就没啥零嘴给她吃了。
“给你吃。”
“我不要。”
“可好吃了,一咬嘎嘣脆,焦香。”
宋金宝咽了咽吐沫:“那也不要,”我们是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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