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条件啊,吃这么些硬菜,啊?宋富贵和好些个汉子们,脸上带笑,喉咙直动盯着饭菜,控制不住分泌唾液。
就没逃荒前,也吃不上这样的饭。
那时,能炖只鸡、炖条鱼,过年包饺子用细面,家里就不孬啦。
再看看眼下拼起的一桌桌,真是肉菜多多。
宋福生走过来说:“坐啊,咋都不敢动筷?”
有好几个汉子大笑着说:
“不晓得该吃哪个。”
“连见都没见过。”
“兄弟,你说对了,真不敢乱动,肚子里没啥油水,冷不丁吃怕拉肚。”
宋富贵:“我从来也不敢想,能吃上这样的大鱼大肉,我寻思我临死前也吃不上了呢,只能盼着俺家几个蔫吧上坟烧。”
宋阿爷闻言瞪眼睛,大过年的,没等喝呢,先胡言乱语。
宋富贵也急忙呸呸呸,隔着人群冲阿爷嬉皮笑脸作揖。
这不是太感慨了嘛,这么硬的菜,不是为打肿脸装胖子招待别人,纯要进自个肚,可玄幻了,像场梦。
“要我说,咱大伙喊一嗓子吧!”
喊啥,咋的了,有后进来的很疑惑。
“就喊,感谢阿爷给咱们守住家,感谢福生大兄弟带咱们挣银钱,我这颗心呐,不喊一嗓子太难受。”
估计望着满桌子硬菜,难受的人太多了,真就莫名其妙地举着双手吼了起来,“感谢阿爷,感谢福生大兄弟!”
钱米寿嘴里嚼着姐姐偷喂的肉,仰起兴奋的小脸,也跟着一堆娃子们喊:“感谢福生大兄弟。”
钱佩英笑着坐下,凑近闺女说话。
不凑近不行,都听不着,这些人嗷嗷的扯脖子喊。
而且现在已经不光感谢她爷们了,谁都感谢。
连牛掌柜喂牛喂马很辛苦都感谢到了。
牛掌柜才给小红加完餐回来,喂了一颗苹果,小小姐让的,说今儿半夜还有一颗。进屋看到这么热闹,也跟着感谢了一番,他替自个和四壮表达心意。
钱佩英对闺女说“瞅着吧,一会儿喝完酒,更得唱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就会那两句,那妹妹被他们唱的一直在道上走,也够累的。”
“哈哈哈,”宋茯苓一边哈哈哈笑得露出小嗓子,一边让她奶非吃烤鸭皮,“皮香。”
马老太:嗳呦,这么多菜,这孩子别说话啊,倒是闷头吃啊。再说皮香什么,皮怎能有肉香。
“奶,路上我和你说吃烤鸭,我做到了吧。”
马老太举着鸭架猛点头:嗳呦,烤鸭香的狠,香得狠,就爱这一口。滋溜,老太太还喝口米酒。
这十个菜给大伙吃的,四喜丸子里的菜汤都用饽饽蘸没了。
宋茯苓听到好些半大姑娘们,在席间对她表白说心里话道:
头一回,让放量吃,不是给分餐。
不是在大过年的,会因为谁多吃一块肉少吃一块肉就挨骂,有的还会挨筷子敲头上一顿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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