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德还告知左小稻:
年前,由于边境有许多外地来的粮贩子,咱家还在这里倒腾碎米回去卖呢,但现在,边境已经没有人在卖粮食。
一是真没有,有点儿也舍不得换钱。
二是没人敢卖。
听说边境这里所有能征收的粮食,已经进了军营储备粮食的仓库。
朱兴德在当地停留了五天,才等来将军府对接的管事付尾款。
收到剩余酒钱又多待了两日,出车倒搭着一队人的口粮,帮忙将酒运到最近的军用仓库。
欠嘴问了句,这酒买来不喝吗?
不喝,要留到冬天。
朱兴德像是解压一般和小稻絮叨道:
“你听听,他们已经准备好冬日的酒了,这是要长久的打仗啊。一旦长久,遭殃的是百姓。那粮价、盐价和各种物价会嗖嗖的往上涨。到秋收后交赋税,也会比往年多征出不少粮食。只盼着今年老天爷开眼风调雨顺。多亏着咱家里陆续买了不少田地。想来是饿不着的。”
而朱兴德没说出口的是,可咱家的酒买卖却会受影响。
酒用粮食酿造,酒价又不可能再提高。
再高,去酒楼吃得起饭的小富之家都会喝不起,更不用说普通人了。但是粮价提高,酒价不提,这中间的差价谁来补?这不是扯呢嘛,纯挣吆喝钱呢。
另外,北边边境一旦开战,别看他运酒往返路上需要一个多月、小俩月,好像距离隔着挺远。
但是分和哪个城池比,实际上他的家乡永甸县要是放在一个大框框里,属于离作战区不远。
朱兴德心想:打赢了行,这要是打输了,那些外族人不能踏进永甸县祸害人吧?不能缺兵缺到,要征用永甸县的壮丁吧?
朱兴德在返程时,住在他救过的雪灾村里。
他搓着脚丫对小稻吐槽说:“多亏曾经于心不忍帮过这个村,这才赶了几天路有个下脚点儿。能舒舒坦坦放心睡个好觉。之前,咱们这帮人连着三日没睡过觉。”
左小稻在梦中听的着急,三日没睡觉,人不熬完了?以往住的那些路边客栈呢。
“涨价涨的邪乎。
这不是边境百姓都在拖孩子带爪子的往外跑嘛。
每个房间都会要求最低消费多少银钱,你可以不要吃不要喝,但是只要想住店,就需要将定价极贵的饭菜钱全部给了,要不然就不让住。
咱们这么多人,要真住在客栈,只房费就会给我花破产。”
朱兴德说破产,虽有邪乎的成分,但确实会让他掉块肉。
所以,他返城多耽误了一周的时间,改变了既定路线。
因为队伍想休息就需要绕远路进村,在村里百姓家里租屋子住宿,那样更为便宜。
也为此,朱兴德从没和小稻提过,他经历了两次危险境况。
一次是遇到黑心的村庄,给他们下药没成,被满山巡视提前发现,他们只能将计就计,面上假装中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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