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村很穷。
入目就能感觉到那种穷气氛,压抑、凋零,冷飕飕,零星有几声狗叫声,走远道没有什么大型的牲口车,只有狗爬犁在雪中前行。
穷得连村长家的房子都是黑乎乎、矮趴趴的。村长家的房屋除了大,再没有别的优点。
就可想而知,住在这里的村民,家庭境况会怎样捉襟见肘。
而这里的人,也不能叫村民,应该叫山民才更为准确。
朱兴德和二柱子这一声令下,让迅速撤离。
使得住在山脚下的村民们吃惊的不得了,纷纷站在家门口巴望这俩从天而降的官吏,不进屋收拾,又不敢顶嘴。差点儿以为耳鸣听茬了,认为那俩官吏是在说胡话。
他们实在是不明白,好好过着日子呢,这就要煮晚上饭了。
从睁眼起就一直在盼着这顿饭,虽然没啥好吃的,但是众所周知,对于农户家,晚上这顿饭很重要。即便家很穷的,榆煮树钱饭滑溜的也能呼噜个大半饱,怎的啦?饭都不让做就让赶紧搬家。
而且听那俩官吏讲,还只让带保暖的棉被、穿好棉衣,简单装走值钱的家伙什,把银子揣好、粮食随身只背半袋子就行,倒是有木头烧火的多背一些赶紧走,怎么听都能感觉出那股迫切劲儿。
这一番话吼出来,大伙才跟着紧张起来。
高寒村的村长,一个长得又黑瘦又小的老头,一路带小跑跑了过来。
边跑边将披在身上的棉袄穿好。
“官爷,你们二位是哪里来的,怎的啦?”村长以为是要打仗了呢,他们这里靠近边境。
他开始胡思乱想,儿孙跑回家说县衙来人那阵,他正坐门槛上,抽着烟袋锅子,闻言差些烫到嘴,心里冷一阵热一阵的直翻腾着:难道是蛮夷打进县里了?
县衙派官吏来通知他们迅速转移?
朱兴德没应声,他知道二柱子会和村长接着吼的。
朱兴德在不停观察着天空,仔细回忆着在梦里,天是黑成什么样才雪崩的。
他心里清楚,之前因为犹豫,还要安排寻这两身当地的官吏服,本来就来晚了,比预计时间来得晚,真怕搞不好说下句话时,山上就传来巨响。
那样的话,他和柱子都会被拍到山脚下。
可以说,朱兴德从进了村,既然选择要帮,他比谁都心急。
因为没见到这些村民时还好,当真正见到真人活人了,那是一条条热乎乎的生命,他就想赶紧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而且在那梦里,犹记得他在路过这个村庄时,那阵酒都被前面的石桥干碎了,他是想着要去将军府陈述实情才会继续往前走。心情极为不好,都亏本了,前面石桥那里,从村里带来的小子,人还有死伤的,所以说是怀着沉重的心情路过这个村子,还喝过这村里的大娘给的热水呢,且帮他热过随身带的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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