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兴德他们离家两日后,左撇子将新购买的粮食安顿好,他就带着左里正和六子去了县城。
县城里还有李知县奖赏的一间商铺在空着,不安排不行。
虽然大女婿已经在县里那面卖过不少酒,等于是将头三角踢开了,甚至很多县里买卖人,都已经知晓将来要是想买左家酒,去那间铺子就行。
但是毕竟没有好好拾掇,四不像的,连个幌子都没挂,将来想要正常营业指定是不行的。
左里正到了县里就和左撇子他们分开,直接去衙门口,将这间铺子的营业范围从绣坊改为酒坊。
以前梁家用这间铺子卖绣品来着。
现今买卖不同了,涉及到商税,自然要去衙门备个案,改成卖酒。
左里正忙于这些时,左撇子带着六子在围着前后院画图,打算重新拾掇一番。
左撇子是从女婿们那里学来的,甭管干啥,要先将图和计划写写画画记在本子上,然后再找专人按图做工。不能拍拍脑袋,想一出是一出,连个心里成算都没有。
至于做工的人,这回左家不再打算从村里找熟人忙乎。
即便雇佣村里人的工钱会少,一套活干下来估计会差一倍。
可是村里离县城太远。
真从村里带人,涉及到住宿、吃饭等等麻烦事儿,不如城里雇工干活来得方便。
左撇子在路上那阵就和左里正商讨过:
“后院住人的地方,我不打算大改。别看以前那里住的梁贼人家的下人们,但咱也不大动。毕竟咱就是老农户家庭,没有别家主子仆人要吃住分开的想法。下人住过也没事儿,比村里自家屋里亮堂就行。大不了孩子们嫌弃膈应,换一些新炕席铺上,破饭碗啥的不要了就行。”
心想:至多只换碗筷,泔水桶、尿桶等,不用梁贼人家以前的。换掉的,拿回村里,给村里困难的人家使用。大铁锅、水缸啥的,那他可不舍得扔。
左撇子认为,哪里就有那么多穷讲究啊?在外面住店吃饭,你当那碗筷就干净?要不是丈母娘提了一嘴,说沾了“梁家”晦气,也怕孩子们事儿多嫌弃脏,他连碗筷都不想扔。对付用呗,三穷三富缝缝补补才能过到老。
所以说,后院要是不大动的情况下,只规整前院重新打柜台,寻木工做那种适合放酒的柜台。以前那柜台的板子不白瞎,给拆了用。再添置一些酒钢,将门口格局也改改,卖散装酒用。
反正等等吧,全是小活,就是杂。事实上花不了太多银钱。
而且他们在入城那阵,恰好朱老三在城楼执勤。
当听说他们来城里是要重新布置那间铺子,还提出下值不忙时,要带人来帮忙干一些小来小去的活计,这样的话,一些细致活,比方说添一些新木桶啥的,甚至小到一个拖布杆,一个擀面杖,这就都不用花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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