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不同意爹再走一家,也别在里面瞎搅搅,容易事情不成被爹赖上,再怨是因为他们才没成的,犯不着,不如当瞎子。
“爹啊,你那棉袄……”
此时,左里正的大儿子话都出口了,想喊老爹,你是在哪里捡来的破棉袄,咋没见过,又硬生生憋回去半句。
算了,装瞎,指定是从撇子家拿的,他啥都没看见。
往后他爹要是给撇子家搭点儿银钱,买一些什么,他也要装没看见。比方说这回吴家的稻田地,他爹要是想搭点儿,他都没有意见。
他猜测,为了不让吴家那些亲属有意见,也是为了不让撇子岳母和吴家再接触,他爹会先以他家的名头回收吴家的稻田地,然后等消停下来再转手给撇子家。
行啊,不就是来回费些劲儿,搭一些地契转手银钱吗,他是做大儿子的嘛,要大气。
就当给撇子家给他儿谋前程送礼了。
他还是回家帮忙搬桌子去吧,今儿撇子家请客。
都不是外人,不能再像上次罗峻熙考中童生那般,只坐在那里等现成的饭菜。
——
二柱子回家了,没等到家门口就喊道:“爷,爷,俺回来接你吃饭去。”
二柱子那些眼高手低的叔伯婶娘,听到动静,立马从家里接连跑了出来,围住眨眼间出息大发的二柱子。
正要你一言我一语的多打听那些牛逼的事儿,二柱子的大伯娘甚至特意扯脖子喊的动静大,就为了将左邻右舍喊出来感觉有面子,但二柱子却没给机会。
他长的人高马大,一手扒拉开一个,愣是隔着人群将这些亲属全都扒拉到一边去。
关键他还不是故意荣归故里给人脸色看,只是死心眼一根筋,想挑理都没办法。
二柱子一把搂住他爷,一脸小孩子模样:“走,爷,你看我骑马驮你。”
“你,你都会骑马啦?”
“那可不,你搂我腰,来,戴上棉帽子。”
二柱子站在家门口大笑起来,只因为他爷爬不上去马,还稀罕的不行,舍不得让马驮着,他像缺心眼似的掐腰大笑道:“爷,你咋那么笨,比你孙儿还笨。”
这个傻蛋,回家接爷吃饭的路上,都没有发现他那干吧瘦的祖父,正一手紧紧搂住他腰,一手在背地里偷偷抹眼泪。
那眼泪是激动感慨的,娃回来了。
他这孙儿没爹没娘,却愣是凭着傻气,没饿死还越混越好。瞅这样,如若不出大差错,往后能混上媳妇生出娃娃。
“爷,听说你还去给我左叔家送过好些次猪食菜?”
“不值当啥。”
二柱子不但没说不用送了,走好几里地太辛苦,而且还说:“爷,等明年那你得再多送些,哈哈,我左叔家东院儿被买下来啦,俺外婆说啦,明年要让老吴家彻底变成猪圈儿。”
这话不假。
秀花打完胜仗回家洗手歇口气的时候,就脱口嘟囔出来,要明年开春慢慢把猪圈儿转移到老吴家。
说这话的时候,那阵麦场还没个一定呢。
可见,那老太太就猜出来老吴家不会再住在她家旁边。
至于为啥要转移猪圈儿,秀花撇嘴表示过,啧,这不是人家老左家的祖屋嘛,快给人家当大宝贝儿留着吧。
以免真给这住了几十年的院子,全变成猪住的地方,一点儿回忆都没有了,她那没用的女婿该唉声叹气啦。
你就说,她岳母做的够不够意思吧。肚子里还没有装下太多好吃的呢,就要花钱开始操心为女婿讲情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