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活计,他熟悉的很。
每次完事儿,他都要像三孙子似的给伺候一遍,谁让咱有求于人家呢。唉。
朱兴德怕打扰家人们睡觉,眼下都要半夜了,放轻动作舀完热水后,又四处找皂胰子。
媳妇非说他有味儿,咱也不知道啥味儿,腥味儿啊?反正非要用皂胰子水洗。
朱兴德甘之如饴的一边吐槽净事儿,臭毛病,一边翻找。
一个不小心差些将炉铲子碰倒。
他赶紧手忙脚乱的给扶起来。
没一会儿,朱兴德端着水盆、下巴夹着皂胰子蹑手蹑脚离开了灶房。
端水盆的表情还咧嘴带着笑。
——
第二日一早,鸡才叫,白玉兰就起来了。
却没想到老娘比她起的还早。
秀花瞅眼闺女:“这么多人,做点儿好的吧。你别寻思晚上要请吃饭,早上就对付衣服呢。昨晚就喝的剩下的大碴粥,那太不好看了,不冲你女婿,还有二柱子他们也不能对付。”
这些小子在外面待了多少天了,先是府城陪考,没个女人在身边又是赁房子住要自己做饭,指定吃饭是对付。
至于最近这段日子在县衙,也别以为在县衙就能吃的好。
别忘了,前一阵连续好些天是她那不争气的左撇子姑爷在县衙做饭。
就她那姑爷做的饭,呵tui,没个下口。
而白玉兰和小麦在县衙给知县做饭,按理倒是能偷摸给大外孙女婿他们改善伙食。但挡不住那娘俩是个实在的,不敢,更不想。
有时做的稍稍多了,或是知县没吃完的,那对儿傻娘俩才敢暗戳戳留下好饭食。
留下的那么点儿,还要想办法送到医馆给罗母。
可想而知,大德子他们好似看起来风光,这段日子其实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
白玉兰自然知道这些,她翻个白眼:“就这么不放心我?我有那么抠门嘛。”
家里现在又不是没银钱,至少和以前的日子对比,简直是一天一地。
怎么体现条件好了不少?那就在吃的方面下点儿力气呗。
秀花听到闺女保证,那就撒手不管了,她还没有洗脸。
不过,在掀开灶房帘子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白玉兰听清了,娘嘀咕的是,“虽说要吃好,但是那也要花你们的。别以为银钱回来了,就惦记我那二百五十两。我是要收起来的。”
都给她气笑了。
是谁在被偷时,哭哭咧咧手心拍着手背强调,那钱要给她买簪子,给她买房子,给她买地。
合着全是在哄她玩呢。
银钱还没到手,那小太太就反悔了。
“变脸比翻书还快。”
当天大亮后,左家这个挤的满满登登的小院子,立即变得热闹了起来。
甜水披散着头发,果然是裹着棉被,正捏着大米糕蘸白糖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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