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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屋里只剩朱兴德和小稻时,小稻才问朱兴德:“你不会是真有点儿害怕了吧?”
“没,我怕啥。”
“你偷人银钱了呀。”
“我偷他咋啦?我都想再偷他几回。那四十多两银钱够干个屁的,够赔偿我吗?狗娘养的,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朱兴德咬牙,害咱外婆离世,祸害咱全家服徭役。梦里那一幕幕多惨,现在连报仇的人都没了,真让人泄气。
“那你刚才和小妹说的那些话是啥意思?”
朱兴德盘腿坐在炕上,一边手指不规律地敲着炕席,可见他心里乱糟得很,一边叹气道:
“我担心他俩倒是真的。
我自己无所谓,反正外面人知道我和王赖子不对付,没啥怕细揪的。
可小妹和小妹夫一个能引家禽牲畜攻击人,一个招野猪。他俩身上的秘密太大,我担心被有心人发现猫腻儿。
媳妇,我真感觉有点儿对不起你。
我明明做过那样的梦,曾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自己,往后做人做事别再冒失,仍旧冒失了。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只要见到王赖子,我那口气就往上涌,说句大实话,刚做梦那阵,我都特意躲着他,故意不见面,就怕自己干出什么冲动的事儿。
可有时候是真的控制不住。那日,在大王村看着看着就是,真上头啊,就控制不住想祸害一把。
不过,我要知道结果是这样,知道王赖子会死,我不会让家里人冒一点点险。”
小稻攥住朱兴德敲炕席的手:“我懂。”
朱兴德摇摇头,继续道:“所以我咋不后怕呢,我那天给小妹夫领进去了,他还伸手帮我偷钱来着。多亏那天做事儿,我小心了些,拿块花布擦擦这,又打扫打扫墙根和墙上的鞋印子,怕留下蛛丝马迹。要不然,我现在会更慌,小妹夫可是要科举的人,要是为四十八两银钱断了前程,我哪里还有脸面对家里人、面对你。。”
小稻安抚朱兴德道:
“你看,你做事心思就是细。我一猜就知道你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我都没慌,你就更别多想了。
而且我看小妹和小妹夫压根儿没拿那天当回事儿。
刚才我来找你前,小妹夫在笑呵呵地教六子和二柱子认字呢,二妹夫也在小妹夫那屋学打算盘。小妹就更不用提了,还在惦记上山挖老人参呢。”
“是啊,那是一对儿没长心的,我却不能不多寻思。
你当我是担心,王赖子家丢失的那四十多两银钱会扯到咱家头上吗?
并不。
我是担忧,咱家人猎野猪非常厉害,十里八村都知道,和大王村那日鸡飞狗跳,你说这两者间,会不会有人能想到?”
“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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