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明了:“丰郡王是?”
谢玄英:“丰王长孙。丰王是先帝的五弟,当初,咳,第一个上书叩请圣安。”
第一任丰王排行老五,出身低微,反正轮不到他竞争皇位,所以当今继,顺利登基,他马上跳出来表忠心。
皇帝感念他为宗室做代表,允许他儿子袭亲王爵,现在的丰郡王是其长孙。
是头一次,程丹若窥见了政局的一角。
她难免好奇:“所以,陛下应允,是想故技重施,还是看看谁有个想头?”
“咳!”谢玄英力咳嗽。
晏鸿之她眼,教训:“不可枉测圣意。”
“抱歉。”程丹若顿觉失言,皇家八卦听得劲,一时忘记是封建社会,赶忙认错,“是我意了。”
晏鸿之没揪着不放,街头小都会八卦皇帝晚上睡哪个娘娘的炕,好像谁能拦得住似的。提醒一句,见她反应来,便不再说。
他亲示范揣测的正确方式。
“你母亲进宫了?”
“尚未。”谢玄英慢吞吞道,“不也是迟早的事。”
程丹若一面听,一面试着分析。谢玄英的母亲是侯夫人,谢皇已故,非节**不会进宫,除非宫有人意相请。
皇帝的妃嫔不清楚,是他说的太吗?
有什么事呢?方才聊的是婚事,做媒?
嘉宁郡主是皇帝弟弟的女儿,亲生的侄女,应该不算差了。但谢玄英将她的到来和郡王同列,可见亲事或许不止是亲事。
结亲,其就是结盟。
齐王想拉拢谢家,莫非……
“丹娘在想什么呢?”晏鸿之问。
程丹若略作犹豫,试探着问:“郡主有兄弟吗?”
晏鸿之投来赞许的一瞥:“有个同胞弟弟。”他继续示范,“郡主孤身进京,太妃又在封地,不知如何安顿?”
谢玄英瞧了眼程丹若,道:“陛下发话,让她同荣安一道,住在撷芳宫。”
晏鸿之眸光闪烁:“是吗?倒是有趣了。”
程丹若不知荣安公主的旧事,难免不解。她瞥向谢玄英,他正好也看来,两人四目交汇,各有各的疑问。
“反正,”谢玄英飞快转开视线,道,“我不同意。”
其,方才程丹若做的猜测,就是局势的关键所在——皇帝本人是怎么想的?他允许诸王派人入京,是准备效仿先帝,提前考察继之人吗?还是说,他不满各兄弟的算盘,准备挖坑敲打?
前者很有可能,者,亦有可能。
所以,恩宠嘉宁郡主,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解读:单纯地爱护侄女?暗示她与公主同等,将来继齐王之子?捧杀,也说得通。
君心难测,正在此处。
谢玄英无论出于政治嗅觉,还是私人感情,都不想沾一场赌局。
但……“门亲事不说人好不好,时间就不对。”晏鸿之摩挲杯沿,沉『吟』,“却不知道你父亲如何做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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