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他不会吃到折耳根了吧?
“明天叫厨房给你送饭吧。”她想想,说,“你吃东西要小心些,水土不服就麻烦了。”
谢玄英想说,他其实没那么脆弱,但还是没有吱声。
他掌中的足踝多么瘦弱,可她愿意照顾他,而他也愿意被她这样看顾。
“听你的。”他托住她的大腿,把她抱至膝上。
双方的距离又被拉近,呼吸相闻。
程丹若微微调整坐姿,几乎同一时间,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数下。
“这两天,”他捻着她的一缕头发,潮潮的发丝像是蛛丝,黏在他的指尖,“家里有没有什么事?”
“没有。”圈椅很窄,程丹若又换了个姿势。
但他依旧没有动作,只是望着她,涌动的热力透过轻薄的纱罗,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的身上。
纱帘飘荡,梦魅似的招引。
程丹若入神地看着他。
他的眉毛浓密而挺拔,像是造物主一笔笔勾勒的细节,鼻梁俊秀挺直,唇色是自然的浅红,血气充盈的象征。往下,肩颈的弧度若隐若现,喉结时不时滚动,与胸膛的起伏一样,被某种潮汐所牵引。
他修长的手指正捻着她的一缕湿发,指尖与脸颊一触及分,好像羽毛刮过,轻轻痒痒。细微的香气顺着他的体温飘到她的鼻端,中药独有的苦意,似是苍术的味道。
对了,宫中的习惯,无论冬夏,都爱焚辟秽香,其主要成分就是苍术,据说能祛除污秽之气。
他养成了习惯,常携类似的香丸,遇见空气杂烩之地,便丢一颗焚烧净味。
这两日,衙门里人来人往,恐怕气味不好闻,他多半用了不少清秽香,才在沐浴后还留存一丝残香。
苍术的香很苦,但残存的气味却恰到好处,让她忍不住靠近嗅了嗅。
他抚住了她的脸孔。
肌肤相贴,书灯的暖光照透罗袍,绮思迭生。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按兵不动。
所有的等待和忍耐,都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勾引。
“若若。”谢玄英摩挲着她的脸颊,手指穿进蓬松的发根,积蕴的茉莉香气顿时溢散,更添甜意。他的眼神更亮,气息也愈发急促。
程丹若微微侧过了头。
“走开。”她感觉到他光滑的皮肤,温热的气息,与残香混合的气味,“你弄乱了我的头发。”
谢玄英弯起唇角:“不放。”
她去掰他的手。
没用什么力,他便松开了拢住她头发的五指,转而徐徐下落,覆住她的后颈,指腹揩过汗湿的肌肤,蹭下一抹淡红的粉痕。
欲念顿生。
“世妹。”谢玄英轻声叫着她,“你的衣裳沾到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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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裙风动,罗衫透香红。露凝一枝春,幽兰好相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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