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自由?”罗鸿大笑出声,眼睛还是有些红肿,陈年的勒痕从脖颈处黑色皮项圈下露出一部分,他指着左宁:“是你偷了我的解药!”楚惜挑起长眉,微微瞪大眼睛,不是罗鸿给他的吗?
左宁跟楚惜解释:“这位小兄弟救了我,我顺手多拿了一点。”无根草上涂抹的解药应该就是左宁“顺手多拿”的那一点了,罗鸿摇摇头:“不过这样也好,他是我一个人的了。”
罗鸿继续道:“我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楚惜。”
不知是急于找人倾诉还是对楚惜怨念太深,他咄咄逼人:“知道为什么吗?他会在跟我做的时候,叫你的名字!那间最豪华的房间,从来不许我进去,因为那是你住过的地方,我永远也没办法替代你,即使我是金瓯城里最珍贵的猫兽人,也是最像你的猫兽人,他常常会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在想念你!”
罗鸿话语间满是责备,仿佛是楚惜辜负了涂承,然而听到这些涂承的过往,楚惜心中满满的只是恶心,涂承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那样的心思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涂承对他做过的事,没有一件值得他感激。
即使是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即使是类似占有欲地剥夺他和其他人说话的权利,即使是吃穿用度不曾亏待了他,甚至什么都用最好的,可那也掩不去他囚禁了他的事实。
楚惜觉得这个罗鸿倒是先他一步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看罗鸿的样子过得根本不好,甚至比自己上辈子还要惨一点,被关押得严严实实——连大门都被锁死,钥匙只有涂承自己有,至少自己从前还能见到送饭的佣人,他却只能见到饭。
可罗鸿话锋一转,又道:“我唯一一次违背他的命令,居然害了他,不过我不后悔。”罗鸿指着左宁,“如果没有他阻止,涂老大即使活着,也会抛弃我。”
“那还不如这样。”他爱怜地抱着那半截腿骨,果然是被折磨得太久,心里也跟着变~态了吗,涂承这算不算自作自受?找了个“替身”,加以折磨,“替身”却以同样的畸形感情回应了他,成了他败走丧命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只是罗鸿此人陷得很深,楚惜知道自己很难说动他,却还是决定最后再多一句嘴:“涂承死了,墙倒众人推,你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
世态炎凉他见得太多,现在那些异能者包括白金宫原本的守卫,都跑得不见人影,远的不说,涂承之前在白金宫~内狂性大发杀了那么多人,得到他身死的消息后,亲友们难保不会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罗鸿作为他的禁脔,恐怕是首当其冲的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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