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祖岳山深处,紫霄峰上,一座道宫隐于云海之间,飞鸟难入,人目难见。
一道人手持黑白棋子若干,洒落棋盘,又捡起,周而复始,不觉其烦。
忽然,黑子散落,跌落棋盘之下,道人也没捡,只是注目观之,许久,摇头:“又到棺主食祭,提前了,哎!”
一声轻叹,道尽无奈。
他这时起身,将那枚黑子捡起,随即迈步出门。
门外有其他老道见他出来,急急上前见礼,尊称‘玉虚道尊’。
“我出去走走,见老友谈心,你们各自散去吧。”
说完,这些老道急忙退下。
玉虚道尊缓步出殿,回头看了一眼隐在大殿背后一个悬山黑影,摇头,随即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其手段神通,已达妙境。
片刻后,道人便入邪风观界,药山脚下,抬头看去,老道自语:“此处还是这般......热闹。”
看满山炉火烟气,的确称得上‘热闹’二字。
随后,一步登山巅。
他还真就只走了一步,这一步登山的手段,堪称神妙。
面前是一院,木栏草屋,堪称简陋,与老道所在的道宫简直是天壤之别,老道门前看看,开口道:“厄道兄,老友来访。”
片刻,屋舍走出一人,正是厄道人。
只不过现在,是‘大师兄’。
他表情肃然,看了看门外老道,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老道一愣。
上下打量厄道人一番,似有察觉。
“厄道人呢?”
大师兄心头一惊,暗道莫非是小十三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了?不然这老道怎知道咱不是师尊?
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老道这时又道:“贫道,玉虚!”
大师兄面色一变,下意识行礼,只是很快反应过来,无奈叹气:“杨聃见过玉虚师伯!”
见对方反应,玉虚老道略微思索,当即恍然:“原来如此!”
......
屋舍内。
老道负手四观,后面杨聃站立。
“你师尊,飞升了?”
“是!”
“什么时候的事儿?”
“数日之前!”
“他......竟是提都没提,哎......当年之事,他还是放不下,罢了,罢了。”说完,看向杨聃:“你且将经过细细道来!”
“......是!”
杨聃表现的毕恭毕敬,他可是知道,面前这位老道,乃紫霄宫掌教,更是‘玉虚洞天’五脉中辈分、修为最高之人。
这话是厄道人和他说的。
自然不会错。
而且,厄道人曾经还告诉杨聃,他日若是见着玉虚道人,须恭敬有加,绝不可失了礼数。
厄道人飞升之事,杨聃从未与任何人说过,实在是这个过程太过‘恐怖’,哪怕是他,也不愿再回想。
只是玉虚道人问的仔细,他也只能详细道出。
“......肉身裂开而不死,真炁喷涌聚人型......这可不是飞升,况且,飞升成仙,哪里有那么简单,他糊涂啊。”
玉虚道人听完,面色阴沉。
“你那师尊,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听这话,杨聃面色一变,不过这个情况他也想过,主要是对他来说,这,可能不是坏事。
以前,他可没有这么‘自由自在’。
当然这个心思,不能表露,一点都不能露。
“你过来,我看看。”玉虚道人招了招手,杨聃起身靠近,却见老道撩开其衣衫,果然看到杨聃身上有裂开的伤疤,不过都被缝上,可也清晰可见。
脸上也有,但涂了棕油,倒是遮掩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