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川探头：“这啥？”

“秃头喷雾。”梁云怀眨眼，伸手将那喷瓶递到谢鹤川面前，“姜师妹提供的瓶子，恩人从没炼制成的秃头丹里提出来的秃头精华。”

“晚辈与孔宗主谈论此事时……趁其不备，往他头上喷了几下，他抬手一摸一把头发，自然会以为晚辈的秃头当真会传染，轻松就放了晚辈的行。”

“哦~合着你们玩了这么一招。”谢鹤川作恍然大悟状，顺手取过那喷瓶，放在掌心掂了掂，“不过，这么点的小玩意，真能让人秃头吗？”

“是的，药到毛除，效果可以说是十分立竿见影。”梁云怀点头，提到他砚爹所做的药物，他眼中显而易见地多了几分名为“崇拜”的异样光彩。

“是吗？我试试。”谢鹤川咧了嘴，鬼使神差地举起那喷瓶，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狠狠按了一下。

细小的药雾顺着瓶嘴均匀喷出，落在头上，带着点隐约的凉。

嗯……好像没什么感觉。

是不是他喷少了啊？

谢鹤川歪头，果断、干脆，毫不迟疑地又喷了一下。

嗯……好像还是没什么感觉，再来！

谢鹤川攥拳，这回他捏着那喷瓶，连续在自己头顶狠狠喷了三四下。

坐他对面的梁云怀早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手给吓傻了，老半天方才找见自己扭曲变形了的声音：“谢首座……恩人做出来的那个药水，是要等一小会才会生效的。”

“而且……那玩意一下就足够让人斑秃了啊！！”

“啊？”谢鹤川悚然瞠目，“那我这一连喷了五六下的……”

岂不是要全秃了？？

剑修迷茫又无措地瞪大了眼，下一息他头顶忽然传来一阵无名的痒意，他下意识伸手去抓，而后大把大把的碎毛随着他的动作掉到了地上。

瞅清了地上死透了的头发的谢鹤川颤抖着抬爪去摸他的单髻，于是那发髻就那样直愣愣地整个掉了下来。

——他现在，已然是一个跟梁云怀别无二致的大秃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