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
云小霜说了那么多,就是在等这句话。
她眯了眯眼睛,嗤笑道:“孟叔,你难不成到了现在都还在以为丞相会念旧情,会为了你将翠云轩留下,直到你回去吗?别开玩笑了,他都雇人杀你了,怎么可能还对你有旧情?再者,这翠云轩他早就不想要了。正如你说的,他通过翠云轩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又怎么可能将这个祸患放在这里?
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消除证据的最好办法就是毁灭痕迹。只不过是因为餐饮这些人害怕翠云轩的牵连不敢去买,我的出现对他来讲无疑是最好的救赎,他巴不得马上卖给我又怎么会出尔反尔?”
孟擒“呵呵”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那双盯着云小霜的通红的眸子就像是染了血,有些癫狂恐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二十年了,那么多人怀疑过翠云轩背后的人是他,可就是没有人能够拿出证据吗?因为翠云轩的东家是我,这栋酒楼的房契在我手里。就算是他答应了你又怎样?他甚至连房契都拿不出来。”
这件事情云小霜早就猜到了。
丞相那么害怕将证据留在自己身上、被人追查过来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留给别人可以调查的痕迹。他的谨慎也没有让他失望,在翠云轩的早几年里,丞相接到的举报不胜其数,这件事甚至引来了大理寺的关注。
但好在,为了让自己完全的脱离出去,丞相在当时决定开翠云轩的时候就将房契给了孟擒,所以他们不管怎么查,查到的东家都是孟擒,和丞相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不过是去了几次那里吃饭就成为了无辜躺枪的小可怜虫而已。
再后来,举报他的人越来越少了。而曾经举报他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云小霜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孟擒得意的说着曾经的事情,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嘲讽。直到孟擒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得意逐渐扭曲,问她在笑什么的时候她才说:
“我在想你这个时候是不是在想傻子,怎么会有人亲自将房契和东家的权利交给别人又忘记了这件事情,还在耀武扬威的行使着东家的权利,甚至还想要转卖东家的东西,简直就是愚蠢可笑至极。又或者你还在想,以前的你究竟是多善良,才会让别人忘记了你才是真正的东家,居然还想要卖你的酒楼,殊不知只有你自己才能卖掉你的酒楼。”
孟擒的眼睛眯了起来,警惕的说:“云小霜,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个妖怪一样恐怖。”
“没有。”云小霜勾唇。
当然,说这话的不是人。
孟擒嗤笑,眼中的嘲讽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云小霜:“既然你觉得你把我摸得这么透,那你说说,我还在想什么?”
云小霜道:“我也只是略知皮毛,又不是真的能听人心事的妖怪,哪里知道孟叔你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我倒是可以和孟叔你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孟擒挑眉道:“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