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怨不得周睿。
大部分责任都在田飞菲,更糟糕的是她自己甚至还没有察觉。
这才是两人矛盾的重心。
“我为什么要听你把话说完?你真以为我周睿会任人摆布?”
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周睿双手猛然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也不管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大声朝田飞菲怒吼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田飞菲就有意见。
很多事情,田飞菲都没有征求周睿的意见,直接跳过他,擅自做主。
这让周睿觉得自己就是个牵线木偶偶,只能听从田飞菲的安排。
今天晚上这次会面,虽然对方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却是点燃炸药的引线,促使周睿的不满情绪彻底爆发了。
“周先生,您想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温子健见气氛不对,赶忙站出来打圆场,然而周睿压根不给他面子。
“我们两个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直接将温子健推到一旁。
周睿也顾不上礼仪风度,直接伸手点指田飞菲:“你别以为知道些什么,就可以操纵的我行动,老子相信你才听你的意见!别以为没有你我就活不了!”
积压在胸中的不满,随着连珠炮一般的话语一股脑喷了出去。
周睿瞬间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可对面的田飞菲却说不出话了。
她根本没有想到周睿会突然大发雷霆。
愣愣的看着眼前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周睿,她的心里突然升起巨大的恐惧!
这股气势,这样的压迫感,竟然与死去的周睿一模一样!
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死去的周睿!
“你……你、你……”
张口结舌了半天,田飞菲愣是没说出一句整话。
“田飞菲,你给我挺好了!要么立刻告诉我白明兰的下落,要么就永远从老子的视线里消失!是去是留,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最后的通牒。
周睿现在也不管田飞菲究竟怎么想的了,直接霸气的给出了两个选择。
这般模样,让田飞菲更加恐惧了。
她的两只眼睛惊恐的看着周睿,身体不自觉的向后移动。
那样子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怪物。
直到一旁的温子健出声提醒,田飞菲才从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周睿,随后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对话录音。
这段录音正是她和白明兰的对话。
从见面到离开,两人在一起说了什么,记录的清清楚楚。
等周睿听完了,田飞菲这才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不满,但一些事真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顿了一下,见周睿这次没有反驳的意思,白明兰又继续说道:“相信我,白明兰绝对不是敌人!你们两个之间的仇怨,完全是一场人为制造的误会!而你最大的敌人不是阴差,也不是主簿,更不是府君,而是那个黑衣男子!”
田飞菲说完,便重新靠在了沙发上。
她知道,周睿需要时间消化录音中的内容。
她也相信,以周睿的智商,应该能分清轻重缓急。
只要能成功劝说周睿放弃与白明兰之间的仇怨,一切就好办多了。
然而,白明兰毕竟是伤害纪清芸的幕后真凶,要让周睿与她和解,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什么事周睿都可以原谅,唯独纪清芸是他的逆鳞。
谁要是感动他的妻子,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可是田飞菲说的不无道理。
阴差也好主簿也罢,实际上跟周睿并没有直接的仇怨,充其量因为天谴,曾引青州主簿主动出手而已。
而那也是各为其主罢了。
究其根源,一切都是那块吕州主簿令牌惹的祸。
要不是黑衣男子杀了吕州主簿之后,将令牌送给了周睿,又怎么会招来其他地方的阴差?
如果不是阴差主动挑衅,周睿又怎么可能惹上远在白江市的白明兰?
在这世上,可以确定对周睿图谋不轨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一直神出鬼没的黑衣男子。
如果不把那家伙除掉,就算周睿最后干翻了阴差组织,也会被黑衣男子渔翁得利。
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天下,最后替别人做了嫁衣。
一时间,如何抉择,周睿还真拿不定主意。
见他半天没有开口,田飞菲也不急于一时。
“到底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撂下最后一句话,田飞菲便带着温子健离开了咖啡馆。
眼下周睿的药铺已经毁于天谴之中,他积攒金光的速度必然放缓。
没有足够的实力,周睿也不会急着找白明兰报仇。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田飞菲不必担心周睿会有性命之忧,也就由着他自己选择最终的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