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子健的问题,周睿也是愣住,攻击自己的不光是天谴?还是说,只不过自己以为是天谴,其实是所谓的阴差?
有关于天谴的事情,绝大多数都是听田飞菲说的,还有一点是在救纪清芸的时候,自道德天书上显现。
“这个其实很好分辨,天谴顾名思义就是上天降下的惩罚。比如说五雷轰顶,乃至各类意外等等,都可以看成天谴的一部分。而阴差作祟,有时候看起来类似,其实痕迹会更加明显一点。比如说被无形之物割伤,刺伤等等。”温子健解释说:“你看自己受的什么伤,就能判断出大概。”
周睿想想自己几次的感受,然后苦笑道:“那看样子我是又遭天谴,又被阴差攻击了……这么多次受的伤各不相同。”
“这么多次?”温子健更加愕然:“你受过很多次天谴?”
“是啊,大概有个七八次了吧。”周睿回答说。
“多长时间?”
“不到两个月?差不多就这么长时间。”
温子健脸色顿时古怪起来,道:“我从未听闻过有人会在两个月内连续受这么多次攻击,不管天谴还是阴差,都是有局限的。就像俗世里有人连续犯下很多的罪行,抓起来判罚时,也会数罪并罚,而不是一样一样的分开。很多坏事做尽的人,可能前半生相安无事,直到七八十岁才突然暴毙而亡,就是这个道理。像你所说的这种,只有大魔头才会遇到……”
大魔头?
周睿愕然,自己不就是救了几个人吗,也能被归类到大魔头里面?
温子健也想不明白这个道理,按照他的理解,逆天改命虽然要受天谴,却不算为恶,更不可能受到对待魔头一般的待遇。
两个月时间七八次天谴和阴差来袭,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你确定自己没做别的事情?”温子健怀疑的问。
周睿摇头,道:“绝对没有!”
他做过什么,心里很清楚,唯一算得上恶事的,可能就算下黑手要弄死高龙胜了。
可高龙胜还没死,而天谴在这件事之前就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温子健也是苦笑,道:“恕我道行低微,实在不懂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按理说,天意不会有错,你既然连续受天谴,必定做过十恶不赦,天理难容的事情。然而身具道德金光,又怎么能是恶人呢?想不通,也不应该是这样……”
他都不懂,周睿就更不懂了。
“这样,我来给你卜一卦,看看卦象怎么解释,也许能解开疑惑。”温子健说着,从随身的老旧挎包里掏出龟壳和铜钱。他对这东西颇为自豪,道:“这是师祖那一辈传下来的,很是灵验。”
周睿只在电视里见过有人这样占卜,一时间很是好奇的看着。
温子健把铜钱扔进龟壳,然后用力摇了摇。
结果只摇了三下,只听“咔嚓”一声响,龟壳裂成了两半,铜钱直接掉在地上。
周睿一愣,这什么劣质产品?
温子健比他还愣,龟壳是祖师传下来的宝贝,具有法力,怎么可能被摇裂呢。
低头看着地上的几枚铜钱,他突然冷汗直冒。
“天机不可泄露”六个字,在脑海中不断回荡,仿佛在警示他,想要占卜的事情,不是他应该了解的。
“温师父,你没事吧?”周睿已经帮忙把铜钱捡了起来,放在手心递过去。
看着他手心的铜钱,温子健忽然看出,这是一副卦象。
大凶!
凶到了极点!
他怔怔的看着周睿,冷汗不断从鬓角流下。
是巧合吗?
还是故意的?
周睿脸上的茫然和疑惑,让温子健觉得,巧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如果是巧合的话,岂不是更可怕?
从周睿手中接过铜钱,入手一阵滚烫,温子健连忙将之甩开,连同手里的碎裂龟壳都给扔了。
他这神经质的动作,把周睿看的一愣。
温子健冷汗冒的更多,本该冰凉的铜钱如此烫手,更证实了他的猜想。
“实在对不住,这事我管不了,也不该管,道友以后自己保重!”温子健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还是那句话,道法自然,他没这个能力管,就不能再管。
周睿被他说的毛骨悚然,什么叫以后自己保重?听起来跟遗言似的。
他拉住温子健,想要问个明白。就算你不说清别的,最起码告诉我怎么“自己保重吧?”
可温子健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扭头就走,喊都喊不住。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周睿郁闷的很。
这都什么人啊,你的疑惑倒是解了,可我的呢?
郁闷不已的回到车里,看到他的异样表情,纪清芸关心的问:“怎么了?”
周睿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只好道:“没什么,可能吃饱了撑的。”
纪清芸能听出话中似乎还有别的意思,却又不太明白。见周睿不太想说的样子,便没有再多问。
另一边,匆忙离开的温子健,走出去没多远便被人拦下。
“你是温子健?”
看着身前的女子,温子健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定。自从跟随裴真人修道以来,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
暗自警惕,他点头道:“是我,你是?”
那女子从阴暗处走出,面孔出现在路灯之下。
不是别人,正是田飞菲!
“你想死,还是想活?”田飞菲忽然问,她的神情,在路灯照耀下,显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