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色小蛇快要落到蛇群中的时候，就会有蛇一尾巴把这黑色小蛇拍飞到另一处。

这黑色小蛇像是玩具一样，在蛇池中被抛来抛去，时不时被下方的一条条举起爪子的蛇抓伤，它细小的蛇身都是咬痕，血肉模糊。

甚至有些地方还能够看到白白的蛇骨。

不过，它还活着。

这黑色的小蛇眼睛中透露着绝望，毫无灵光，像是生不如死，身上的伤它似乎没有感到疼痛，只有绝望。

就像是已经习惯了疼痛，不觉得这是疼痛。

而蛇池中的蛇则是玩得十分高兴，十分兴奋，眼里甚至有几分的泄愤、恨意。

“抛过来！抛过来我这一边！”

“吃我一爪子！”

“它爷奶的，它的一丝血弄到我这里了！”

下方的蛇十分嫌弃地避开来。

李重楼在远处看着这被抛在空中的黑色小蛇，觉得它有点眼熟。

她看向远处一个角落中的一棵树，那树上的一截树枝本来是挂着一条软趴趴似乎死了的黑色小蛇，但是现在那树枝上什么都没有，空荡荡。

李重楼明白，现在在蛇池中被玩的黑色小蛇就是之前树枝上的黑色小蛇。

她看向蛇池，看向那被抛来抛去的黑色小蛇，她之前就觉得这黑色小蛇是被欺负，被排斥的存在。

现在看到这一幕，她就确定，这黑色小蛇确实是这万蛇窟中被霸凌的对象。

霸凌在什么种群都有。

李重楼看了万蛇窟一圈，都没有看到另一条像黑色小蛇一样被欺负的存在，整个万蛇窟就只有这黑色小蛇是被霸凌的。

李重楼不解，为何就欺负这黑色的小蛇？

整个万蛇窟，好像也就这黑色小蛇看起来是最普通的，不像其他的蛇各有特征，看起来都不好惹。

这是蛇王的池，在这里的蛇都是各有本事的蛇，这黑色小蛇为何就会被其他蛇欺负，如此格格不入。

难道这黑色小蛇是这万蛇窟中的例外，它没有本事，像看起来的外表一样很普通？

它是这些蛇特意找来打发日子的乐子？

李重楼皱眉，她又觉得不是，因为这黑色的小蛇虽然满身是伤痕，被蛇池中的蛇肆意地玩，但是它依旧还活着。

蛇池中的蛇可以轻而易举地一爪子把黑色的小蛇拍死、拍断，但是它们似乎都像是在收着力一样，只是在黑色的小蛇身上留下伤痕，没有让它死。

李重楼一边奋力冲击那无形的墙壁，一边静静地看着远处蛇池的动作。

她看着这黑色的小蛇被玩得半死，毫无还手的能力，任人宰割，她都感受到了这黑色小蛇生不如死的感觉。

几刻钟之后，蛇池中有蛇开口说道：“行了，差不多得了，别玩死了。”

听到这一句话，一条蛇一尾巴把黑色的小蛇抛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中。

见状，李重楼挑眉，这些蛇果然是在对这黑色的小蛇手下留情，没有想要要它的命。

只是，李重楼看向远处角落中的黑色小蛇，觉得这黑色的小蛇情况十分不妙。

那黑色的小蛇摔落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看起来软趴趴的，一动不动，李重楼认真地盯着它看，它的身体毫无起伏。

它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