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觉得缺乏安全感。
今天太累,忙完了一个婚礼,一早过去布置,中午之后又拆除,晚上还上了三个小时的课。
何诗简单洗了洗,就躺下了。
夜深人静,本来都快睡着的何诗忽然被楼上什么瓶子还是碗砸碎的声音惊醒,然后就听见一男一女开始吵架。
她不由得在被窝里蜷缩起来,似乎回到了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
哪怕那两个人与自己无关,但这种一墙之隔的争吵,在她的记忆中太过深刻。
等楼上一声重重的摔门声响起来之后,似乎重归平静,何诗却再无睡意。
她干脆拥着被窝躺坐了起来,静静看着窗外。
窗帘的缝隙里,透着点外面的微光。
这点微光照不到被黑暗笼罩着的她。
何诗打开了床头柜的小台灯,像之前很多个夜晚一样把笔记本抱上了床。
看动画片。
熟悉的片头曲响起来。
如今再看《水果篮子》,她已经不会再像当时一样总是哭个不停。
因为……终究有一个好结局呀。
……
早上起来,余秋还是没有收到何诗的回复。
他干脆打了个电话。
“……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酥酥软软懒懒的声音。
余秋听得心里一麻:“……还没起床吗?”
“啊!”何诗很惊慌的样子,“要迟到了!”
余秋的嘴角露出笑容,似乎想象出了她急急忙忙起床赶上班的模样。
“那你快点收拾,我在QQ上给你留了个言,有空了看看。”
他挂掉了电话,喊道:“非爷!起来啦!打针啦!”
非爷从猫窝里下来:“可能不用打。”
“……开什么玩笑?”
非爷叹着气说:“你想,如果我本来是个流浪猫,那谁他娘的无聊把我送去……割了呢?”
两个字说得很是艰难,咬牙切齿的。
余秋想了想:“你是说,你可能以前有主人,已经打过了?”
“不是朕有主人!是这只猫!”
余秋不跟他抬杠:“那也得确认一下啊。而且,不是要驱虫吗?”
非爷很蛋疼:“确认……还得去做抗体检测,麻烦。”
“你不会因为怕疼吗?”
非爷蔑视地看着他:“我像怕疼的人?”
“……你以前可能不怕,但是现在你不是人啊。”
话糙理不糙,犀利的回答让非爷无言以对,只能用行动证明。
他迈开腿就往外走:“我要是叫一声,以后你是爷。”
余秋笑呵呵地跟在后面,这就值得期待了。
跟贺方打了个电话,让他继续先拍空镜头,今天带非爷打疫苗,然后研究茶叶蛋的配方。余秋放下手机问非爷:“附近哪个宠物医院好。”
“打个车。”
余秋笑道:“非爷,你叫了。”
非爷懒得理他。
无聊。
“你总得告诉我个宠物医院名字或者位置吧?不然上车了你还得叫。”
“小余子,你越来越贫嘴了。”
“毕竟我以后名下还有搞笑微博嘛,我得努力学习尝试。”
“但这很尬。”
“一步一步来嘛。”
“不对,一大早有什么开心的事?”
余秋微笑着说:“没事。跟司机怎么说?”
“皇家动物医院。”
“这么有逼格?”
“那当然,得配得上朕。”
“但听着很山寨啊。”
“朕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又不是没开过,你还说,挡我死者,死。”
“不提这茬!”
“嘿嘿嘿。”
清晨的阳光照在一人一猫的身上,非爷摇晃着尾巴,在余秋肩膀上保持着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