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格外清晰,他和王里正可不是一伙的,老雷那里是山,他这是江,可千万别来神秘人带走他。
他和二道河村民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所以无论是他的私心,本就不想向王里正低头,还是出于多方面考虑。刘老柱望向四伯、七叔、万家大哥,许老太和王玉生,包括关二秃也瞟一眼,这次打算实话实说道:
“咱村各户渔民税,已经被王家沟里正给交了。
我有次在外面和朋友喝酒,无意中遇到才知晓。
就是河泊所那天给我发票据那人,他喝多在向王家人邀功,纠缠王老八他三哥,我寻思过去打声招呼,结果在酒楼隔间说话被我听见。
我才知晓,合着咱们村这些年渔民税都让对面给交了。
可对面图啥,我实在想不通。”
四伯、七叔、万禀义、王玉生,四脸面面相觑:“……这是什么路数?帮咱们缴钱?”
难怪他们之前还纳闷渔盐取回来了,刘老柱怎么不收税。
只有许老太,唯有她谁也没看,只低头间微挑下眉喝口茶的功夫,就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她家就有一位私制盐的小将,老挣钱了,就跟那貔貅似的。
她孙女说她取回家的一百五十斤渔盐,虽红纱多,但把用作试验祸害的全算上,也能滤出百分之六七十的细盐。
就按照百分之六十算,也把盐品质降低,那也能赚九两银,而成本她只花不到半两。
花半两银本钱,赚八两半,这是翻了多少倍?
她们村有多少户人家呢,一年下来王里正得赚多少,这片江又被占了多少年,不按照十五年,就按十年算,只用她们二道河村的名义就让王里正赚的钵满盆满。
再有王家沟的呢。
这回才搞懂,难怪王家沟人从不腌鱼,只不停打捞新鲜鱼,好似还觉得占挺大便宜似的卖给王里正。
而且这十几年用鱼赚的“小钱”,她都没给算。
再有,许老太现在很怀疑,只是她们村渔民名被占了嘛,听说镇上到县城这一路有水路,只是没有拉脚的船只而已。
沿着那一路的村落有没有幸免?扒拉扒拉王里正交际的里正圈子就能知道答案。
还有王里正家的船也在别的镇上收鱼,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那是不是说明也被“承包”了?
“你那位雷兄弟,他们村在哪?”许老太问道。
当听说是边境村落,许老太甚至怀疑,或许二十万两白银不够王里正赚的,他要是再高价卖给外族人,那面严重缺盐和铁。
胆太肥了。
她孙女这两天制盐,直播间家人们为啥有那性情认真的会和别人拌嘴,有人拿诛九族逗乐,有的在不停提醒别以为是乐子,盐在古代那是能倾覆国运的事。现代人感觉不出来,但在古代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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