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芹娘身上,真挺难得见到年轻人的朝气。
许老太小声嘟囔句:“没想到还挺官迷。”
既然这么期待,那走吧。
——
大坝。
此时,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人。
“啥事儿呀?一早上就敲锣。”
“说是有事要宣布”,说话婆子又与身边人耳语道:“我看胡椒一早上就戴个银簪,她家车也套上了,瞧那样是要随她老头出门。我猜测要告诉大伙谁替管事。”
郝银花在旁边听见了,闻言撇嘴道:“真能整事儿,除四大姓还能有谁,直接说一声谁管就完了呗,净折腾人,我家鸡窝还没掏呢。”
刚吐槽完,就看到许老太随刘里正一起走了过来。
郝银花摆手叫道:“妹子,这呢这呢。”
郝银花寻思给堂妹叫过来站跟前儿,方便唠唠嗑啥的。要不然刘老柱讲话可磨叽了,闲着也是闲着。
结果她妹子竟然站住脚。
这不稀奇,稀奇地是和刘老柱只相隔几步距离,就那般并排站在大家面前。
嗳?
郝银花愣住,啥意思?
其实刘老柱也想问问许老太这话。
本村四大姓当家人都不敢和他站一排,那必须错开一步站他斜后方。
可这婆娘却并排,真是晒脸。
是不是真把自个当根葱了,要不是怕你摇哪乱走,你……
刘老柱压抑着,不停开解自己:算了算了,自己选的。这是他冲动的惩罚。
刘老柱开口道:
“都来齐了吧?有几句话要讲。
我这老毛病,有不少人也晓得。
这两日胳膊腿疼得更厉害,需要离村几日去城里看看。
今日给大伙叫来就是告诉谁来顶替我,这几日,她就等于我。”
刘老柱为彰显他确实是深思熟虑选出来的,说到这里时,声音又拔高一些,才继续道:“这个人,就是,有粮娘!”
哗得一声,场面立马变得嘈杂起来。
这可真是稀奇稀奇真稀奇,麻雀踩死老母鸡。
就今儿这事儿,绝对能评为近三年来本村十大稀奇事之一。
没让四大姓管,不让村里辈分最高的管,甚至放着那么多老爷们不用,要让一个婆子管事,这真的假的?
郝银花一把抓住于芹娘的胳膊:“我是不是听茬啦?”
“没有,是俺娘!”
于芹娘回答时还美滋滋拽拽衣襟,感觉今日腰板都硬实啦。
她也已经做足心理准备,准备迎接同村小媳妇们羡慕的目光。
郝银花一脸懵逼,觉得刘老柱或许真得了场大病,要不然怎么会选她堂妹。
脑中闪过堂妹坐大门口拍大腿哭嚎的画面;在大地里和婆子撕脖领子扯头发;还有一次次不嫌磕碜在村里说,就找有钱老头咋地吧。
就是这样的堂妹,从今日起,不止能管她,接下来还能支使满村的汉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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