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肥皂,已经有了薰衣草,紫罗兰等各种香味。
在某些场合里,化学制成的香气成为了一种独特的勋章,一份洗浴者享受的荣誉。
要知道此时一块肥皂小就算了,价格还大概相当于三口之家一天的生活费,而一个遵循洗浴潮流的家庭一周就要用掉三到四块肥皂,这是远非平民能承受得起的花费。
于连自然没多少钱。
可他酷爱干净,甚至到了有点小洁癖程度,就算挨饿也要把钱留着买肥皂。
他的洁牙剂也是比较贵的墨鱼骨粉,这种可以说是牙膏了的东西,亮白牙齿和清洁口腔的效果比普通人用的煤灰和木炭做的洁牙剂要好上一个档次。
干净整洁,是最大的,也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优雅。
洗漱完毕,于连对着不大镜子,仔细地整理衣服。
黑色圆顶高帽配漆黑庄严的学院长袍,胸口别着一枚以卡巴拉生命树为原型设计的校徽。
大衣里穿着洁白的高领衬衣,下身是修身的洁白长裤,脚踏高筒棕色马靴。
于连摸了摸金属质感的校徽,满意地点点头:“爷真好看!”
当东边的天空开始泛白时,他已经吃完了简单的早餐,站在公寓楼大门前等待去学校的公共马车了。
今天的伦敦依旧被大雾笼罩着。
卖报小贩、卖花女、街头艺人从眼前走过;
穿着优雅的绅士、裙摆摇曳的淑女、疲惫的夜班工人与衣服破旧的乞丐。
各式各样的人像是一块块截然不同但又相互依存的拼图碎片,在这座都市中拼凑出一副充满矛盾和裂缝的画面……
市区烟囱林立,不停地喷吐着刺鼻的浓烟。
烟囱是工业的象征,是帝国无上的权利与财富的象征。
尽管伦敦的空气质量越来越差,可全年无休每天工作超过14小时的工人们,反而让刺鼻的浓烟喷吐得更加勤快了。
掌握着舆论的资产阶级,不断通过报纸竭力向民众灌输这样一种意识:
“如果工厂不24小时开动,那么军队谁来养?税收谁来交?大英的荣耀谁来维护?谁来欺负那群Frogs让他们成为你们喝啤酒时的笑料?你们这些工人,不要老想着一起上街搞个大新闻才行嘛,资本的财富就是整个民族的财富,资本的事业就是全民族的事业,资本的垄断和扩张是为了全民族的利益。你要是敢有意见,那你就是不爱这个不列颠!”
在资本家残酷的剥削下,大英帝国顺理成章地成为成为全球第一工业国。
在报纸的轮番洗脑下,即使伦敦东区最贫困的爱国者,只要一想起帝国的工业和财富,便会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
当然了,于连不会觉得骄傲。
毕竟他是一个“法国蛙佬”。
此时的他正坐在从东伦敦开往西伦敦的公共马车上,谋划如何完美地完成系统的新手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