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儿，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江枫秀看着一个注满红色液体的容器，问，“医院下面怎么会有这种地方，看起来像是加工厂。”

每个容器上端都有一根管道，管道穿过楼层，一直有液体从上面注入，不过容器一点都没有满溢的样子。不同的液体也有不同的反应，有些激烈震荡就像海啸，有些则不停旋转生成一个漩涡，还有一种液体在不停地沸腾……

“这个嘛，是一种情绪凝练出的液体，”小仙儿解释道，“红色是一种令人血脉喷张的颜色，所以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恐惧或者是某种激动的情绪。”

“情绪？”江枫秀诧异道，“我知道喝了某些液体会让人产生不同的情绪，不过你现在告诉我，情绪还能变成液体，你要我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见识过恶灵后会容易沟通，”小仙儿无奈道，“拜托你有点想象力行不，在这种地方，用常规思想很容易钻牛角尖的。”

这时，医生朝一处容器下的人打招呼，说：“嘿，十八号，有问题！”那个被称作十八号的人，也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走了过来，问：“六号，怎么了？”

“奇怪的名字，简直就像机器人的编号，”江枫秀环顾四周，说，“这里倒是很像电影里，未来世界的布景。”

那位被称为六号的医生把病例递给了十八号，说：“六号病房里的李莎莎，她今天居然有了些好转的样子！平常他父母每次来就眼泪汪汪，一脸惭愧的样子让李莎莎越来越绝望；可是今天来了一个什么同学，结果她的情绪居然有了好转，这可是个危险的讯号。”

十七号接过病例看了一眼，说：“不如你明天就去暗示一下她时日无多，这种小姑娘不会对医生的话产生质疑，这样她的绝望应该能达到心如死灰的地步，虽然有点催熟的意思，不过这样也就避免了减产的可能。”

六号大笑，表示同意：“他父母看到孩子安详的遗容时应该会产出不错的悲伤情绪。”

十七号摇了摇头，指着一处容器说：“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悲伤，都储满好几罐了。不过由极度悲伤所转化出的愤怒与绝望倒是难得一见。我真希望那姑娘的父母因为女儿的死而心灰意冷，然后做出一些同归于尽的事情来，这种绝望下的自毁情绪纯度相当高了。”

两人交谈一会后，依旧走到自己的容器下各司其职了。

“现在相信了吗？”小仙儿得意道，“那个六号刚刚站的容器里是灰色的液体，果然这种颜色很配绝望呢。”

“什么情况，他们在说什么？”江枫秀挥动双手，表示无法接受事实，他说道，“什么催熟，什么减产，他们把李莎莎当什么了？这里到底是医院还是试验田？”

“这里表面是医院，实际上就是一块试验田。人是种子，情绪是收获物。”小仙儿说，“如果你做好了准备，我们不妨来看看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