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茹菲恨得咬牙切齿,心中给朱永昊记上了一笔又一笔。
但凡荣安对她表露一丁点的怀疑,她何尝不是嫌疑不小?那日去买装备的就那么几个人,阿生他们都是虞博鸿的人,肯定没嫌疑,自然就她和蔡娘子最可疑。而荣安不懂,所有装备几乎都是她和蔡娘子选的。
她们根本撇不清。
而且蔡娘子本就是她常家的人啊!
加上今日,还是她和长宁跑在前边,引着荣安一路追的。而荣安的马冲出去后,她们却没有去追看……
常茹菲的后背一身身的冷汗。
以上几条相加,只要荣安愿意咬她,够她和常家喝一壶了!
此刻的她,迫不及待要回京好好和祖父祖母说道说道了……
荣安也想起来了。
“对。那日鞋铺本说好是中午将马靴送来我府,可最后一直到傍晚才送来。想来就是那段时间被动了手脚。”那么,便是那掌柜或店员有问题,或被诱或被逼着做了见不得人事。
“又是郭品!”皇帝一拍桌子。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牛鬼蛇神!他究竟做了多少坏事!
阚信奉命,疾马赶回京,想要捉拿鞋铺上下问话。
入京才知,昨晚那鞋铺一场大火,鞋铺从掌柜到两个伙计全被烧死了。
半夜官府便排查了,大致判定是老鼠打翻了烛台,刚好那烛台又点到了做鞋面的棉絮,结果烧了起来……是意外!
那鞋铺,已是烧了个焦黑,什么都没留下。
没有物证,更没有任何人为纵火迹象。
死无对证。
皇帝更是勃然大怒。
而往郭品身上查时,发现与郭品交往最深的,竟然是葛崇儒。而郭品在翰林院的顶头上司,则是皇帝的人。这意味着,还是没有收获。
同时,朱永泰那里传来消息——郭品死了。
“怎么死的!”
朱永泰觉得很冤枉。
他怕郭品会被太子的人救走或是杀了,所以特意将人带回了自己府中。
他又恐郭品会自尽,所以昨晚开始就一直堵着郭品的口。
然而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府上侍卫换班吃饭的空档,两个轮值看着郭品的侍卫便晕在了原地。而郭品,已经死了。人依旧被绑在了柱子上,但却口吐黑血,被毒死的……
朱永泰不确定是他府里有内奸,或是有外人混进了他府中。
荣安敛目,不管哪种,至少说明一条:他府上不够严密!
还是他的责任!
这事,不该交给朱永泰的。
哎!
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朱永泰,玩不过朱永昊!
前世的他,基本连威胁都没能算上,今生真能指望他去将朱永昊拉下位吗?
没可能的!
只怕他的王府,已经被朱永昊的人渗透了。
他自作聪明将人带回府,恐怕也不比官府安全。
皇帝又气到了。
事已至此,线索全断。
查不下去了。
默。
静默。
朱永泰跪地求罚,却无济于事,皇帝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没合适之人接班,看来,他至少还得多在这位子上待个二十年才行……
虞博鸿亲自送了女儿回去别院休息。
“朱承熠与你……”自家白菜到底被拱了,总有些不爽,然对方救了女儿的命,就这一条,他便无话可说。
“我嫁他!”荣安不想拐弯抹角,也不想让爹难做。“我想明白了。他也跟我保证了不少。我信他。”
“那你心中……”
“有他!”
虞博鸿便不再多言,只叮嘱她好好休息。
很快,朱承熠过来了。
他给虞博鸿跪下了。
虞博鸿明白他意思,亲手将他扶了起来。此刻的自己,只能去接受了。
“我便把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她若受了委屈,我唯你是问。”
“定不辜负!”
“好好保护她。”
“我会的。”
“你只要护好她,我亦会尽力护你!”虞博鸿这话也算大有深意的应承。
朱承熠再次拜下。
对他来说,这是个珍贵之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