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亭于御座西,膳亭于御座东。
御座之侧设有太后和皇后之席。
下手一边是男宾席,一边是女宾席。
整个一年里,也只有这一日,年轻的男女宾客可以有机会在宫中同坐一堂了。
坐席都是提前就排好的。
女宾这边,上列坐的,都是皇亲。
头排坐的,多是身带诰命的贵妇。
接着便是按着家族地位被排了位置的贵女们。
荣安沾了家里的光,坐席排的很靠前。
她与荣华两人一桌,坐在了右手边第二排第三列。侧头可见帝后,抬头能见皇亲国戚。
相当不错的位置。
比廖静坐得还更靠前。
男宾席的位置也是类似。
上座坐的皇亲。
荣安瞧见了朱永霖。
他到底还是来了。
原本应该被禁足的他,既然得以出现在此,自然是皇帝应允的。那么显然,皇帝已经得知并应下了他与廖静的婚事。
朱永霖劫后余生,小人得志。虽极力表现低调,可那上扬的唇角和四处乱飞的眼神却流露着猖狂。
而与朱永霖同坐一桌的八皇子朱永泰则面色难看。
荣安撇撇嘴。早知八皇子难成事,既要痛打落水狗,动作便一定要快。这会儿他蓄势的重拳还没发出,那边人已穿了护甲,还玩个啥?
瞧瞧那一众皇子,到底哪个是真出色?
荣安这一瞧,便对上了朱承熠。
大概是因着辈分的缘故,朱承熠的座位,比荣安原以为的要靠前了许多,坐在了第一排。
放眼过去,荣安却领会了又一个太子不喜朱承熠的缘故。
按说,年轻的皇子里,就形象而言,确实太子是最佳的。
天生的贵气,后天的风度,配上温文尔雅的俊朗容颜,几乎已是无可挑剔。
然而,当他身边坐了朱承熠后,在相貌上,太子那点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尤其朱承熠随性洒脱,不拘规矩,言行举止轻慢里还透了些从容,眼神笑意里都带着故事,哪怕只那随意捻起酒盅的模样,都有几分恣意风流的意味。
在气度上,相比千篇一律端着板着的皇子们,似乎更有几分不羁的魏晋之风。叫人想不注意都不行。夸张的说,由于他的特别,几乎是最大程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荣安却不知,事实朱承熠的这一点,与她在一堆姹紫嫣红的贵女中成了最独特的存在有异曲同工之相似……
荣华看了看朱承熠,又盯了盯荣安,鼻息渐重。
“你与那朱承熠怎么回事?”她一声轻问。
荣安抬眼看她,见她正轻蹙了眉。
“今日第二次见,能有什么回事?”
“此话当真?”
“你别泼我脏水!我两次与他见面都是众目睽睽。”
“可……”
“把话说清楚!”
“你刚过来得晚。我听到不少人名字里带到了你,后来找了相熟的姑娘一问才知,大伙儿都在传,说燕安王世子对你有意。还赠了定情物给你。你二人有说有笑,一路同行入宫。正因你二人说话投机,你这才姗姗来迟。安安,若这事不属实,便定是有人在陷害你了。”
荣安嘶了一声。这谎并不高明,竟然能传开?她与朱承熠相谈欢不欢,看见的人不少,都眼瞎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