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菘没好气的给他一个脑瓜崩儿,在他耳边轻声道:“胡闹,你当这寺庙是游乐场啊,还团购买一赠一的?进来这地方一口肉都没得吃!小五十天你受得了吗?”
白瓜委屈不已,声音低了八度,仍是道:“那也要跟着阿姊的。”
白菘不知是该喜这孩子心思纯还是该气这孩子脑子瓜,教这么久了,怎的还是这么一副怂样?
唉,连着一个半月啃青菜豆腐,白菘越想越觉得生无可恋。坐在马车上看着越来越远的山门,依稀恍惚间还能瞧见山林里那一角飘逸的僧袍,心里一个声音越来越急切,老娘开始后悔了,这日子可咋熬啊!
绢娘回到家后,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还没进门呢就在当街跟自家男人炫耀起来,“五郎,五郎啊,你知晓今天我去寺里有什么大好事吗?咱家里要出个大菩萨啦!”
下午街市正是热闹的时候,绢娘嗓门又不小,铺子里的韩姨丈还来得及回应,隔壁水粉铺子倒先出来了人,宋大嫂用抹布擦着一个雕漆盒子,惊讶的道:“妹子这话啥意思?再细着些说说。”
绢娘脸上满满一副我家孩子是高考状元的骄傲,假谦虚道:“哎呀今儿个我不是带着几个孩子上香嘛,给我那可怜的姐姐供一个往生牌,可谁知道这孩子却被慧海方丈一眼相中了,说她是个福泽深厚的,夸得千年不遇天下之福什么的,还要孩子去寺里念七七四十九日的经,添福寿呢!要我说,小孩子嘛,哪里舍得送去庙里吃那清禅的苦,只是慧海方丈这样得道高僧等闲不出世的,能得他亲自开口,咱百姓家里也只好委屈孩子了,毕竟这可是难得的机缘!”
白菘脸上尴尬的笑着,对于这种贬中藏夸的护犊子话语,她已经很久没听过了,依稀记忆中浮起一点点片段,当年才四岁的她,好似也是被谁捧着手,这般同样的口气,夸得她扭捏不已。时光荏苒,境遇百转,如今的她脸皮早已厚的不怕油煎,而那个温柔的声音,也早就泯灭在过去,几乎想不起当时的画面。
全家都沉浸在与有荣焉的欢乐海洋之中,韩姨丈甚至翻出了自己收藏的一对紫毫湖笔让白菘带上写经文,白菘推辞不过,心里也知道,这估摸是韩姨丈为韩子业科考准备的,如今欢欣鼓舞的给了自己,可见普渡寺这层马甲披的值啊!
果真不能小瞧古代的神话信仰!
当夜白菘和白瓜睡在了一起,对于她这个略有些不合理的要求,绢娘两口子稍加犹豫也就欣然同意了。躺在厚实的被窝里,白瓜一开始拘束的很,后来想到这是和阿姊在一起的最后一夜,小手拽着她的衣襟一直不肯撒开。今夜全家之中,只有他是乐不出来的。白菘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安慰着。雏鸟终有一天要自己面对风雨,更何况,她真不是做奶妈子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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